然而,石火弹的攻击仿佛愈演愈烈一般,不但无数的石火弹继续在南桥内侧的空中编织着死亡之网,同时也在山道之中发生着剧烈的爆炸。
一时之间,轰轰隆隆之声此起彼伏,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由石暴投出的,哪些又是由伏击点的狩猎团人员掷出的。
再过了片刻工夫之后,石暴已是停止了石火弹的投掷,而是招手取出了,直立于小荒河中,不断重复着射击、装填、瞄准的机械动作。
与此同时,南桥内侧侥幸存活下来的银衣卫以及南桥两侧小荒河内岸正在向上攀登的银衣卫,间或之中,就会有一人被强劲的弩箭一击而中。
或者倒毙于地,或者直落而下。
特别是那些正在陡峭至极的山壁上向上攀爬的银衣卫,耳闻目睹了同伴被一箭中的滑落而下的惨状之后,尽皆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
因为他们终于发现,突射而来的弩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总是射向攀爬在最高处的银衣卫,或者落在了最低处的倒霉蛋身上。
一时之间,一众已是爬于高处的银衣卫,竟是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之鸟,敢于向上探出半个脑袋,或者做那落伍者,胆敢落下半个脚丫子。
于是之乎,身在高处的银衣卫们都是十分尴尬地趴伏在原地,挤作了一团,不知所措,就像是抱团取暖的鸭子们一般。
然而,也就在这种情形出现了不过片刻工夫之后,新的危机赫然一现而出。
只见一枚枚石火弹在这些银衣卫背后的半空中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爆炸。
而每一次的爆炸都会将爆炸范围内的每一名银衣卫分解撕裂或者炸为齑粉。
如此一来,尚未被波及到的那些蛰伏于陡峭山壁上的银衣卫,俱皆是毫不犹豫地闭紧了眼睛,向下义无反顾地一跳而去。
运气不好的那些人直落于地面之上,疼得呲牙咧嘴之时,未曾再有进一步的反应之前,就被显然是机关弩射出的弩箭射毙于原地。
至于那些运气好上一点的银衣卫们,则是极为幸运地落于小荒河中,不过,就在探底上浮之时,幸运之事却忽地变成了无妄之灾。
不知从哪儿伸来的一双大臭脚,像是在小荒河水面上跳着尬舞一般,竟是一点儿都没有顾及到水中正有急待上浮之人,等待救援。
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大臭脚的主人直管扭腰摆臀,贼眉鼠眼,自行其是,自得其乐,一看就是素质极其低下,毫无修养可言。
与此同时,小荒河中,每一个尚未露出鼻孔的脑袋,就像是尬舞者舞步之中早已设计好的踏点一般,被那双臭脚丫子踩来踏去中,始终保持在水面之下半尺之余。
结果五、六颗英姿飒爽的大好头颅,就在这种接连往复的踩踏之中,终于彻底失望地沉入了滚滚河水深处,随即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饥饿大鱼撕成了碎片。
也就在这一过程之中,跳舞之人的手上却是没有半刻停闲,只见其双手平端着,在不断朝着另一侧的向上攀爬之人疯狂射击着,结果同样一幕赫然再次出现。
那些攀爬之人害怕成为出头之鸟或者落伍之人,尽皆挤作一团蛰伏不动之时,石火弹的爆炸之声则是轰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