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他们的开始本就不平等,是沈家想要攀附王家,他们自己送上门的。

不平等的地位造成了情侣双方的地位不同,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就是她迁就王立之,守护他,关爱他,默默为他付出,以求得到一份还算平等的感情。

她为了王立之甚至连之前的交际圈都疏远了,只因为他暗示了一句“不喜欢从缨”。

二十年前的事,其实她也在场,只是当时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她却没有像王立之一样对从缨有先入为主的成见。

眼见未必为实,一切的事实都可以为利益服务。

这句话她小时候就知道了。

但王立之却不会去想。

她能理解王立之的心理,却不能认同,一个八岁的孩子好端端干嘛杀人?杀得还是和他没什么利益冲突的小叔叔——连族谱都没入,也就是说根本不会分到家产。而且从家处理的态度也透着一股古怪,老爷子那样怒不可遏,却只是把孙子送走?甚至还在之后把权柄都交给了从缨的父亲?

有些事看似合理,却经不起推敲,大家保持沉默不是因为认同,而是有些话不能明说。

她不是没有试探着和王立之说过这些,但得到的却是暴跳如雷的反对,甚至他还吓病了。

从那时起,她就隐约知道了,王立之只会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事情,他愿意相信的就是那个明面上的真相,他害怕从缨,心里就更愿意认可他的“罪恶”,因为在王立之的心里,自己永远不会错,既然自己不会错,那么就只有别人错了。

这还不算,他甚至还对“没有家族会让小辈亲近从缨”这个想法坚信不疑,有时候沈毓都为他的理所当然感觉荒谬,他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想法吗?

显然,从来没有。

这个人偏执得有些可笑,她曾经想要改变他,可是毫无疑问,失败了。

这次的再分化只是□□,其实她和王立之的矛盾根本是不可调和的,这是根植在本性中的隔阂。

“还有,恭喜你要结婚了。”沈毓已经听说了卢柏很从缨的事,她和王立之已经成为过去式,今后她将作为沈家的掌权人,自然要对圈子里最上层人物的一举一动保持灵通,从缨是个避不开的人。

卢柏也笑了,“也恭喜你。”沈毓也是他的朋友,这点并不会因为她和王立之的关系而改变,“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婉妍立刻抢话,“明年六月,”然后从包里翻出一张喜帖,递给卢柏,“欢迎到时赏光。”

卢柏双手接过,笑着点头,“如果有空的话,我会的。”

···

和沈毓告别之后,卢柏就去了约好的某俱乐部,并不张扬的建筑物里,是幽静的庭院和被庭院隔开的一个个小院,连续的回廊连接着这些院落,配上典雅而精致的粉墙黛瓦,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适意和尊贵。

讲究到了骨子里却又低调内敛,卢柏一到这里就知道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

“卢先生?”自称是他临时管家的人看见卢柏从出租车上下来就迎了上去,为他引路,“鄙人何韫,您有需要叫我就可以了。”

穿过了一处种满了梅花的庭院,站在门边翘首以望的卢松就兴奋地朝卢柏挥了挥手,“你来了,就等你了。”一点也见外地就挽住了卢柏的手,拉着他迫不及待地往里走。

···

“怀孕早期,一般是仰卧的姿势比较舒服···”

卢柏一脸尴尬地看着被人围在中心的老师教导着孕期躺姿,之所以尴尬,其实并不是因为老师动作好笑,而是——

眼前的人要穿一身紧身黑T,纹两条青龙,完全就是黑社会打手式的人物,看着他一脸凶恶的教授着孕期保健知识,真是···

“有点反差萌。”卢柏正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卢松就捂着嘴悄悄地在卢柏耳边说了这个词。

没错,就是反差萌。

高高壮壮,肌肉结实,蜜色的皮肤却因为怀孕而光滑细腻,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明显起伏的肚子,和真切摸过后的胎动,卢柏绝对无法把眼前这样一个高猛壮汉与怀孕两个词联系起来。

其实这位老师只是看着凶而已,他的五官其实很不错,眼神温和又柔软,摸着自己的肚子时,那种怜爱与小心却让人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都移不开眼睛。

“好了,”熊老师,他真姓熊,拍了拍手,示意围观的学员们躺到分配到的垫子上。

“慢慢地放松呼吸,”熊老师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响起,“跟我做,吸气。”

一阵吸气声响起。

“呼气。”

卢柏其实还有些放不开,可真到了跟着做的时候,却被身边的气氛感染,反正都是一样的孕夫,眼睛一闭,一咬牙,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