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伸手扶起妻子,叹气道“你们不懂,这次田租的事情,陛下知道后非常的生气。按理说,为父身为户部尚书,陛下事后应该将为父召去训斥一番才是,可陛下事后却没有招见为父,可见陛下心里对我一定是非常的失望。”
柳氏和糜威听到这话,心里都觉得惴惴不安起来。糜家一直以来能够这样的顺风顺水,就是靠着刘旭对糜竺的赏识,不断地提拔、重用糜竺。一旦糜竺失去了刘旭的信任,那糜家的衰落也就是旦夕之间的事情。
糜竺接着道“陛下最痛恨的就是世家大族过度地盘剥百姓,这次的事情,因为牵连太广,陛下才会投鼠忌器,不与追究。下次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陛下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糜家有良田万顷,佃农数千人,难保日后不会出现一些意外,一旦被政敌抓住了把柄,告到陛下的面前,到那时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糜威道“父亲,我会严令各处的管事,不准他们欺压佃农。”
糜竺摇头道“那些管事就是靠盘剥佃农才养肥了他们自己,你让他们不要欺压佃农,就如同让老鼠不要偷吃粮食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
柳氏建议道“夫君,要不然这样如何让威儿将豫州这边的良田卖掉,只保留下徐州那边的祖产如何。”
糜竺仔细地斟酌了一番,最终点头同意道“威儿,你去处理掉豫州的田地,让糜广带人赶往徐州,尽快清退多收佃农的田租。今年的田租一律按照五成收取,若是发现有佃农家境困难的,可以酌情再降一些田租。总之,我糜家不缺这点粮食,切莫因小而失大。”
糜威“父亲,孩儿这就同糜管家一起前去处理此事。”
糜竺点头道“威儿,你以后要将糜氏的产业逐渐地转移到买卖上来,陛下对经营商事是持鼓励的态度。至于田地收取的粮食,不必过于计较。还有,让糜管家这次回徐州,再多设几个施粥的地方,帮助流民度过今年的冬天。”
糜威眼珠一转,建议道“父亲,既然要增设粥棚,何不在豫州这边增设。”
糜竺摆手道“威儿,凡事不能太过刻意,陛下是何等的英明睿智,你若是想要在陛下面前耍那些小心思,最终只会适得其反。”
糜威脸一红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
“你去吧,”糜竺一挥手道。
“诺。”
糜威出去之后,糜竺走到桌案后面坐下,柳氏从侍女手里接过一盏清茶递给糜竺,道“夫君,不必再担心了,威儿他们会处理好此事的。”
糜竺接过茶盅道“夫人,我是在担心陛下对我的看法。”。
柳氏安慰道“这么多年来,陛下一直对夫君您信任有加,以妾身想来,陛下不致于因为这件事情,就对您失去信任。”
糜竺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