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张晨平时的为人和作风啊?
确实,陈胜杰和张晨虽然争斗了几次,不过他很了解张晨的性格。
这小子在不发火的时候,表现的人畜无害,可以说脾气相当的好,有车商和他开玩笑都不生气。
只有被人惹毛了,才会处在暴走的状态,才会不顾一切的发飙。
陈胜杰愣愣的站在原地,绞尽脑汁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琢磨着自己最近没有招惹张晨啊,这个小魔头怎么会发飙?
陈胜杰想不通为什么张晨会打上门来,可是等他抬起头来,看到阿豹几人惊恐而又询问的眼神,心里一阵哆嗦。
他不敢出去面对这件事,有心想避开处在暴怒状态的张晨,可是没有办法啊,自己是金鑫车行的老板,在自己店内若是怂了,以后还怎么管理员工?
陈胜杰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带领着阿豹几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陈胜杰见到店内的东西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和被炸弓单轰过似的。
好在张晨等人已经发泄过了怒气,全部退到了大门口,但是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面对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陈胜杰吓的肝颤,恨不得转身跑回安全的办公室锁上房门。
不过身为老板,他还是强壮镇定,在和张晨等人保持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努力的挺起了月匈膛,准备询问张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来自己店内闹事。
这时,金鑫车行店外的主干道上,再次传来了震天的脚步声。
穿过透明的落地窗,陈胜杰和阿豹等人清楚的看到,又跑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大部分穿着正弘二手车检测中心的橘黄色连体工作服,高举着扳手,螺丝刀,老虎钳之类的修车工具,在一个独臂老者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跑了过来。
“是赵一手带人来了。”陈胜杰和阿豹等人一阵惊呼。
此刻金鑫车行的大门口已经被鸡姐的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以绝对的人数优势碾压陈胜杰几人。
现在赵一手又带了人给老板助阵,这明显是人多欺负人少啊。
陈胜杰无奈啊,
他原本苍白的老脸更加没有一点点血色,最后质问张晨的勇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吓的双腿酸软,直接瘫倒在地,深深的垂下了脑袋。
阿豹和几个工人也没有去搀扶陈胜杰,他们齐齐的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张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老板怂成了这个样子,大家只是打工的,没理由为了一点点工资强出头,万一说错了话招惹张晨发飙,被打坏了零部件,可没有地方去配原装的。
张晨没心情和陈胜杰墨迹,直接冷哼一声质问他:“说,是不是你派人开车想要撞死我和穆清?”
“派人开车撞死你和穆清?”陈胜杰猛的抬起了颓废的大脑袋,迷茫的盯着张晨,傻眼了。
本来面对店外黑压压的人群,陈胜杰已经心如死灰,觉得今天自己这一百多斤要报销在这里了。
可是听到了张晨的质问,陈胜杰心里一阵颤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快要到年前最后一个销售旺季了,他一直忙着收车准备车源,根本没有想着找茬闹事。
圣人曾经曰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胜杰惊恐的小心肝瞬间平复了下来,急忙向着张晨喊冤:“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啊!”
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陈胜杰哭的是呼天抢地,委屈的泪水哗哗的流淌,还哀嚎着贝者咒发誓,若是自己派人去撞的张晨和穆清,自己怎么怎么样,自己儿子怎么怎么样,自己祖宗十八代怎么怎么样……
张晨的老家豫东市,人们敬畏祖先,怜惜自家小孩,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一般人会说如果自己骗人,贝者咒自己是狗,是驴,是某种带壳的爬行动物,但即是再满嘴跑火车的浑人,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祖宗,尤其是自己小孩子发誓的。
固有的思维让张晨愣住了,暴怒的心渐渐缓和了下来。
难道真的不是陈胜杰捣的鬼?
看着和泼妇一样撒泼耍赖,滔滔不竭诉说自己冤屈的陈胜杰,张晨和穆清等人都插不上嘴了。
还是同是市井中人的鸡姐站了出来,快步走向了瘫坐在地的陈胜杰。
到了近前,鸡姐二话不说,抬起了她三八的脚丫子,踹向了陈胜杰那张四二的老脸。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陈胜杰踹的仰倒在地,他的鼻子,嘴巴里的鲜血不要钱一样汩汩往外流淌着。
然而陈胜杰顾不上擦拭鲜血,挣扎着起身后,一把抱住了鸡姐的大腿,依旧哀嚎着喊冤:“真的不是我啊。”
鸡姐使劲甩了几下,竟然没有摆脱陈胜杰,她急眼了,攥紧的拳头扬起,若是陈胜杰再敢纠缠,一定打的连他老娘都认不出来他。
就在这时,金鑫车行店外再次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大家扭头看去,赫然是三丰集团的赵信,二手车市场管理处的主任王山河带领着一队手持橡胶辊的保安来了。
“都让让,都让让。”赵信和王山河也没有和张晨,穆清打招呼,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俩个似的。
挤进了人群,赵信一眼看到了抱着鸡姐大腿死活不撒手的陈胜杰。
鲜血和泪水把陈胜杰的老脸搞成了大花脸,赵信扑哧一声乐了,蹲在了他面前笑着说:“哎呦我去,陈总啊,你这副扮相,是打算不做车商,改行去唱戏吗?”
一直欺负自己的陈胜杰竟然如此的丢人,王山河站在了旁边也是笑的前俯后仰,捧哏似的撇着嘴问:“满脸红的一定是关公,关公战秦琼,有噱头,好看。”
被赵信和王山河一阵调侃,陈胜杰心里这个气啊,他感觉头昏眼花一股鲜血顶到了喉咙,恨不得现在就喷赵信一脸,然后抓住他的衣领扇他几个嘴巴子,让他看清楚,劳资这是被人打的,不是改行唱关公。
可是现在形势逼人,陈胜杰靠着撒泼耍赖才稳住了局势,还没有把张晨这个小魔头的毛捋顺,再惹怒了赵信,今天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陈胜杰深呼吸了几口怒气,嘴巴撇了撇,哇的一声又哭了:“赵信大兄弟啊,我真是冤枉,你要为我做主啊。”
“别叫兄弟,咱们不熟。”赵信猛的站起身,冷冷低头看着陈胜杰,“不过我也听说了张晨来找你的原因,今天我来说句公道话。”
只要能给自己主持公道,陈胜杰哪里还顾得上赵信言语中嘲讽?
陈胜杰高兴坏了,他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的点头,非常期待赵信怎么主持公道,怎么样为自己洗脱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