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想想,玄天权也蛮可怜,一个人要养活一大家子不说,平时在外面还要受排挤,受委屈,回来还要面对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后院,有时候南处溪外出,就更可怜了,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主子,您几时学会帮王爷说话了?”青枫狐疑地看她,颜疏雨哭笑不得,答道:“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听曲,免得生是非,哪里帮他说话了?”
又下了一场大雪,颜疏雨坐在榻上,斜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叹了一声,白止不知道哪里去了,青梧青枫在外面忙着,她这会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中怅然,不由自主地叹气。
嫁做人妇,这四王府便是她永世挣不脱的枷锁。
青枫砰一声推开门,意外看见主子唉声叹气,竟然连窗户都没关,立即放下木炭跑去关上,忍不住碎碎念,“主子伤口还没好,要是再病一场,怎么得了?”
颜疏雨被念叨烦了,干脆岔开话题,“外面下很大雪?”
青枫点头,“是啊,雪都堆到门口了,奴婢方才用好大力气才踹开门,再过些时候,不铲雪都开不了。”
颜疏雨听到此话,忍不住担忧,掀开被子,欲起身,青枫一个箭步过来按住,“主子要到哪里去?”
“找白止,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再不回来就成死猫了。”
青枫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说道:“您别急,它不怕冷,还在院子滚雪地。”
嗯?滚雪?颜疏雨感到不解,因为毛发太长,可以阻挡风雪?
两人说话间,门吱呀一声开了,青梧抱着白止走进来,白止在它怀里挣扎,扭得像条麻花。
白止很重,再加上挣扎,青梧根本抱不住,一下子被它挣脱,倏地窜出门口,又没影了。
青梧神情充满无奈,叹了一声,转身想再去抱回来,被主子拦住,颜疏雨说道:“算了,由它去吧,冷了自然会回来,让你打听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青梧面上浮现愧疚,低头说道:“奴婢只知先帝最疼爱的便是王爷,听说有想废除太子,改立王爷为太子的意思,当时遭到大臣反对。”
“当时为了劝阻先皇,勤政殿门前呼啦啦跪了一大片文武大臣,先皇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念头。”
青梧说到这里,偷偷瞥了一眼主子,见她神色无异,长舒一口气,才敢说:“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都对先朝忌讳莫深,奴婢恐遭人怀疑,不敢多问。”
颜疏雨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多留意一下,慢慢来,不着急。”
“是。”
颜疏雨放下手中书卷,对于她来说,只要知道当今皇上为何只排挤玄天权就够了。
从前朝遗留下来的祸患啊,真难解,也怪不得玄天权会装病,不肯去上朝。
除了受到嘲讽和白眼,没有别的意义,如果严重,可能还会丧命,看不出来他还是蛮聪明的嘛。
青枫灵光一闪,忽然说道:“主子,不如请慕青山来说说,他跟了王爷很多年,想必知道一些常人难以知的秘辛,您以为如何?”
颜疏雨满口答应,立即让她去请慕青山,多知道一些当然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青枫摇摇头,“主子莫急,到了夜晚再说,反正他跑不了,大白天,恐遭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