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倘若真是假装,主子未免心机太重,往后跟在她身边,不能不提心吊胆。
好在,她不是。
“生活艰难,需要我善良,我便摆出善良的姿态,如果需要凶狠,我也只能凶狠,活下去……真难啊!”
颜疏雨想起许多事情,感慨万千,目光也变得凛然,沉声说道:“她不仁在先,我又何必再讲义气。”
青梧犹豫再三,低头试探问道:“可是主子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执意报仇,德行不好。”
“呸,这种破德行不要也罢,人生在世区区几十年,只要不触及底线,开心最重要。”
“主子……”
颜疏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青梧,“难不成要我对她感恩戴德?她想杀我,我还得原谅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青梧不再多言,主子说的也有理,或许是自己还没经历风浪吧,总是不明白这种愤怒。
青枫生怕她俩心生间隙,随意找个借口,拉着青梧的手快步离开野滥阁。
夜凉如水,青枫站在野滥阁门口往外边眺望,颜疏雨疑惑不已,“你等什么?”
青枫回眸,“奴婢等邵郎中,想必王爷会让管家请她过来看看主子伤势,怎么这会儿还没来,她是不是忘了?”
颜疏雨掩嘴失笑,“好了,回来吧,他哪里会细心至此,对于王爷,要求不要太高,会失望。”
青枫听此言,只好走进来,顺手关紧房门,“您啊,总会往坏处想。”
颜疏雨不与否认,反而点头,“这样的人,可没有安全感了。”
白止扭了扭,然后翻了个身,前爪搭在她大腿上,睡得快流口水,萌萌的姿态惹得颜疏雨失笑,她温和地捋了捋它快打结的毛发,嘟哝道:“真暖和,躺在被窝里热乎乎。”
青枫挠挠头,问道:“主子,奴婢不懂,安全感是什么?”
“这个啊,好难解释,大概是能好好爱人的东西。”
两人攀谈的声音吵醒白止,它茫然地抬头,看到颜疏雨的一刹,瞪大眼睛,一下子惊醒,惊慌失措跳下榻,灰溜溜地走到自己榻上,跳上去,阖目之前,心虚地看了一眼颜疏雨,然后瞬间阖目假装睡着,呼呼地打呼噜。
颜疏雨:“???”
她做错什么了?颜疏雨茫然地看青枫,青枫摊手表示不解,瞥一眼白止,眉眼弯弯玩笑道:“可能要成精了吧。”
话音落下,颠颠儿跑过去给它盖上薄被,一摸,哎,该剪毛剪爪子了,压低声音与主子商量:“趁它睡着,奴婢能不能先给它剪指甲?”
“不,你还是等它醒了慢慢哄吧,不然等它一醒,发现自己爪子没了,不得追着你跑。”
“啊,那还是算了,免得它像挠王妃那样挠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