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青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是。”
虞梦感激涕零,抹了眼角泪水,缩在角落里等着,一直等到快睡着,无意间听到匆匆脚步声,赶忙抖擞精神,屏气凝神,悄悄从树丛缝隙往外看,看到青枫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虞梦接过治伤的药膏,款款道了个万福,诚恳说道:“谢谢。”
青枫摇了摇头,示意她赶紧收好药膏,再三嘱咐她在王妃身边好生待着。
“是。”虞梦转念一想,又说道:“奴婢先前听王妃提起言灵,但是不慎被她撞见,没能听下去。”
青枫一愣,指了指她手上的鞭痕,“这伤……”
虞梦点点头。
“苦了你了,可有听到什么?及早打探清楚,你也能早点解脱。”
虞梦何尝不想早点离开三生屋,可真真儿没听到什么,不敢胡言。
青枫:“也罢,你继续待着,务必小心,保护自己最重要。”
“是,有劳姐姐挂怀,替奴婢问候侧妃。”
说完之后,蹑手蹑脚离开院子。
青枫摇摇头叹了一声,王妃既有王爷深爱又有纪大人做靠山,反倒主子,什么都没有,想扳倒她,谈何容易。
她转回长情轩时,主子已经睡下了,推开轻轻推开房门,见她睡得香甜,不忍打扰,悄然关上房门离去。
青枫前脚刚走,野滥阁发出“砰”的一声,像是茶杯打烂的声音,颜疏雨直接吓醒,睁开眼睛,转头一看,一张满是刀疤的脸映入眼帘。
颜疏雨打了个哆嗦,赶忙坐直身子,管霆钧也不说话,指了今天送来的木箱子,颜疏雨穿了靴子走到梳妆台,抱了木箱子走到圆桌,放在管霆钧面前。
“打开。”管霆钧面无表情说道。
颜疏雨不敢反抗,依言照做,便打开木箱子,哪有什么一斛珍珠三匹鱼油锦,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团头发!
颜疏雨一颗心猛然拎在手里,往后倒了几步,着实吓得不轻。
管霆钧见她如此反应,冷笑一声,“你若敢再肆意妄为,下次送来的,可不是头发这么简单了。”
颜疏雨鼓起勇气瞟了一眼木箱子的边缘,里边露出一个锦囊的边,上面绣了一只仙鹤,是……是郁燕池的头发?
“皇上让本官交代一句话,莫胡言与皇上的牵连,他可以用你,也可以废了你。”管霆钧面无表情说道。
所以方才的圣旨,一来是证明她所说的是真的,二来是为了告诉她,他不会无条件满足她各种要求吗?
颜疏雨心里不禁一阵冷笑,好一个如意算盘。
“郁燕池已经被责罚,在狱中饱受折磨,还请侧-妃-三思,好好保重。”管霆钧故意咬重侧妃两个字,希望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微弱的月光打在她脸上,看不出她的神情,只是一直沉默着,她在想当日只有三人,玄天权、南处溪和她,这两人对皇上恨之入骨,都不可能会透露给他。
那么到底是谁在无意间说了出去,又或许有意?
管霆钧冷笑不答话,离开之后,颜疏雨呆呆地坐在床边,就这么愣愣的,几时落的泪也不知。
她身为玄天枢操纵的木偶,郁燕池身为人质,哪一个都没有自由。
除非……玄天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