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战北急于去里边找账本没来得及带令牌,所以只能略抬起斗笠露出容貌,“是本将军。”
士略一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只是仍不肯让开,反而抱拳道:“回禀将军,刑部尚书说您得避嫌,特意交代属下不得让您进去。”
“你个臭小子,”身旁的武将认出纪战北后,立即拍了一下士的后脑勺,严加呵斥,“轮得到你说话吗?”
然后毕恭毕敬谄媚地对着纪战北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您请,您请。”
纪战北没心思与这些人纠缠,快步进楼,径自去了虔婆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账本。
他急得冷汗直流,但不死心,一间一间地找,将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仍然没有账本的下落。
他颓然坐在地上,想着各种不堪入目的后果,头疼欲裂。
如果没有账本,他可以来个抵死不认,毕竟空口无凭,堂兄与他有点亲戚关系罢了,这罪便落不到他头上。
这该死的虔婆也真是,没事偷偷记什么账,死了还给他来这么一出。
纪战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知道是玄天权做的,他记恨楚楚卖了颜氏,所以血洗了合欢楼,以此来敲打他们。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为什么,各种关系都打点过了,不然这么久了都没出什么大事,凭什么楚楚一耍小性子,合欢楼遭殃?
楚楚啊楚楚,你干的好事。
他喟然长叹,勉强打起精神走出楼,牵了一匹马疾奔来到四王府前。
侍卫寡淡地看了一眼纪战北,抱拳:“回禀将军,王爷外出尚未回府。”
“去了哪?”纪战北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这个时候,他能去哪里,他忍住怒火,又问:“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摆出一副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不曾说。”
“那好。”纪战北大跨步迈过门槛走进王府,黑着脸吩咐:“本将军就在这等,你带人去找,务必给本将军找回来。”
“是。”侍卫客客气气地应了,转头就去禀报侍卫长。
慕青山正好在账房里帮着南处溪打点王爷生辰事宜,闻得此言满不在乎摆了摆手,“你招呼十几人在门口候着。”
“是。”侍卫转身离开。
南处溪温和的眉宇带着戏谑,一边写请帖一边笑:“难不成真要找王爷回来?”
“不可能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觉得喝茶就挺好。”慕青山一本正经地学着夫人说话,惹得南处溪笑出声,当然,她的娇嗔,慕青山是学不来的。
“也罢,你去吧,磨磨他的锐气也好。”
慕青山颔首离去,领着十几个侍卫出了府门忽地停住,转身道:“众位弟兄平时辛苦,今儿个我做东,到茶楼吃茶去。”
“好!”于是,他们真到茶楼喝茶去了,纪战北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只好吩咐自己的心腹回府带兵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