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径自前往勤政殿等候。
言锦此时伴着皇上与几个妃子在御花园赏月,玄天枢玩得正欢,嬉笑逗乐,根本不想搭理,摆手让来禀报的小太监退下。
小太监心里着急,又不敢说什么,频频向言公公使眼色。
言锦不着痕迹点头,逮住空隙,走到皇上面前,温和地笑:“皇上,四王爷连刑部尚书都带来了,想必有什么要是,您还是去一趟吧。”
玄天枢冷冷看了一眼言锦,甚至带着愤怒,言锦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继续劝:“皇上,您还是去吧,几位娘娘是一直等着皇上的,去了也好让皇上勤政爱民的形象深入人心。”
玄天枢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拂袖而去。
众人为言锦长舒一口气,皇上跟前的人,劝吧,得罪皇上,不劝吧,得罪大臣,左右不是人,日子特别难过。
可是言锦甘之如饴,也正因如此,才得先帝重用,现在皇上也不好动他,毕竟是先帝器重的臣子,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这就导致言锦不仅不祸乱朝廷,还时常能帮忙规劝皇上理政,大臣对他的尊敬也越发凝重了,如此良性循环。
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追上皇上,紧随其后来到勤政殿,还未走近就看到四王爷和刑部尚书白章纪站在一起,隔着大约两尺的距离似乎在谈着什么,见到他们的身影便立即住嘴了。
玄天权弯腰作揖:“臣弟见过皇兄。”
白章纪则掀起前袍,跪地高呼:“臣白章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两人异口同声:“谢皇上。”
白章纪起身,立在一旁不敢抬头直视玄天枢,倒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而是因为皇上喜怒无常,直视他的眼睛视为不恭,已有砍头的先例,他不敢试。
玄天权从怀里取出奏本交给小太监,由小太监传达放在皇上的手中,玄天枢打开粗略看了一遍,随手就扔给了身旁的太监,不再多看一眼。
玄天权心头凛然,还真是不在意啊,他有些生气,但又无可奈何。
为帝者不为民,与牲畜有何区别。
“启禀皇兄,臣弟还有一件事。”他作揖,微微低头掩去他脸上的凛然,却藏不住话里的冷意。
玄天枢却也不在意,他们本就水火不容,有这个态度,也不出奇。
玄天权的才,能利用则利用,不能利用,会有人杀的。
“讲。”玄天枢漠然回答。
玄天权从腰带拿出一块令牌,就在拿出的一瞬间,他看到玄天枢的神情有一丝震惊,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玄天权心底冷笑,装作没事人一般,将令牌交给太监,说:“臣弟在灾区时候,跟随周将军的都尉欲刺杀臣弟,被臣弟杀了,看令牌是宫中人,还望刑部彻查。”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也没有抬头直视玄天枢,他只是低着头,然后用余光打量对方的脸色,看见对方难看的脸色,心里畅快极了。
这只是个开始啊,皇兄。
玄天枢看着手中小小的令牌,佯装震怒,心中其实非常忧虑,玄天权没有那么笨,他一定知道的,拿令牌来,是挑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