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说法?玄天权略感茫然,但很快释然了,夫人在西域出生,五六岁才随爹娘来京城,仍记得那边习俗也不奇怪。
微凉的秋风拂过脸颊,吹起散落的青丝,玄天权走过去为她拢好青丝,笑,“夫人真好看。”
玄天玑惊叹这秋风吹起的万千花瓣,真如梦境一般,怪不得木兮会喜欢。
凉凉的微风拂过,各自酒醒了大半,玄天玑便告辞,“我明天会让人来搬花。”
颜疏雨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这花园里上下扑棱的蝴蝶的翅膀,面上很淡定,但眼里的狡黠藏也藏不住。“这就是你的生辰礼物了。”
“不行。”玄天玑脱口而出,不容辩驳地拒绝。“明明是我拿梨花换的。”
“我知,”颜疏雨掩嘴咯咯轻笑,“你之所以不肯,是因为你们从年少开始就会将各自送的礼物好好珍藏,直到老去的那天一同葬入棺椁,以期待来世再相遇。”
说实话,那真的很浪漫啊!两个兄弟的约定,多有情有义,不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惹得木兮一直缠着她问。
玄天玑脸颊泛红,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阿颜!你怎么什么都跟她说!”
玄天权装作没听见,别过头假装看风景。
前些天找东西时被她发现了,不说的话,她就以为是柳重锦或者哪个女子互赠的定情物,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承认是他和兄长的小秘密比顾左右而言他后果好多了,就不想惹她生气。
玄天玑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带着满腹幽怨离开了。
临走前,简木兮冲颜疏雨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被玄天玑发现了,“你……你……夫君都被欺负了,你还向着她。”
“王爷不气,木兮回府之后给你剥葡萄吃。”
“哼。”
玄天权目送两人离开,回头嗔怪她:“你啊,不该说的。”
“你以为木兮就没发现吗?”颜疏雨没好气地回答,“你们两个也真是,都放在书房的角落作甚,不能藏好一点吗?”
玄天权噎住,也不知说什么好,都说女子心细如发,如今算是领教了,什么都能找到踪迹。
“她还哭哭啼啼地说三王爷喜欢别的女子了,我能不告诉吗?”颜疏雨埋怨地说,“你们也真是的,都决定共度余生了,还有什么不能跟夫人说的。”
“难为情。”玄天权说着,因为表达什么,来世要再相见之类的,真的很难为情啊。
颜疏雨笑出声,或许这就是她不会懂的男人的另一面吧,对于感情,他们表达得很少,即便心中情意十二分,也会克制地只表达个两三分。
她挽着他的手,“王爷很爱我。”
“嗯,对。”玄天权回答着,然后不愿意在这个羞人的话上纠缠,主动转了话锋,“三皇嫂方才冲你眨眼睛是何意?”
“三王爷没真的生气,让我安心的意思。”
玄天权闻得此言略感诧异,这一个眨眼就能表达这么多意思吗?淡笑,“当真心有灵犀。”
“当然,女孩子可是很敏锐的。”
“那在你眼中,我是赤条条毫无秘密的吗?”
“那要看哪种。”颜疏雨似笑非笑地说,心里暗想如果指的是藏在恩泽屋里准备送给她的发簪的那种,她可以假装不知道,还能在他送的时候,装作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