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了一眼蒋屠,仍然气愤不已,夹杂着悲痛,背过身不愿看,想不到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穷凶极恶之人。
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世间还有哪里安全?
这件事处理得不好,京城容易人心惶惶,对朝廷的稳定造成一定影响。
“王爷……”林申甫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蒋屠,欲言又止。
玄天权颔首,“就依夫人所说,止血即可,其他无需管。”
“是。”林申甫走到庭院,问了谁是郎中之后,带他进屋给蒋屠治伤,止血。
“对了,传令下去,就说是本王所伤,若有二言,杀无赦。”
“是。”林申甫讶异王爷的细心,但转念一想,他如此爱夫人,无时无刻不在为夫人着想,又怎么不会想到这点。
他一一嘱咐了守门的侍卫,侍卫点点头表示明白。
林申甫的目光落在叶父身上,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想来周将军会嘱咐,也就放下心来,改为安慰:“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说到这里,也不知还能如何安慰,又想再怎么安慰也是徒劳,便说了一声:“节哀。”然后离开。
刚走到王爷身边,忽闻庭院嘈杂,侍卫来报,“王爷,中部尉的人来了。”
玄天权点头,漠然站在原地,中部尉走进来,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也着实吓得不轻,捂住口鼻,走到王爷面前,行了礼,问:“王爷可否让微臣带人离开?”
王爷没有说话,但让开一条道,蒋屠的血已经止住,郎中站在角落浑身发抖,中部尉也不理他,径自着人带走蒋屠。
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子,叹了一声,“节哀。”
说完之后,连同栗爷和府中的人全部带走了。
周若然扶起叶父,叶父颓然走到玄天权跟前道了谢,抱起女儿的尸首离开栗府。
侍卫则扶起小妾紧随其后,一行人离开了。
“唉,”玄天权长长叹气,嘱咐周若然,“我会让处溪着人做一副好棺材送去,不至于到了地下还受苦。”
“若然替之桓在此谢过。”
“走吧,是非之地不久留。”
周若然心里五味杂陈,默默跟着离开了。
走出栗府时,已经子时三刻,下弦月散发微弱的光,周围繁星点点,如此良辰美景,看了却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思,各自分别之后,周若然去了叶家,而玄天权自然是回府,他很担心夫人。
他快步来到长情轩,从青枫口中得知夫人看起来心情特别不好,整个人都垮了,现在已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