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在槐序台和云时照用膳,不知商量什么。”颜疏雨说着,转念一想,玄天权能知道的事情,她都可以知道,想到这里,倏地起身:“我去见他。”
然后转头与其余几个女子说一声,简木兮道:“去吧去吧,我还能拦你不成。”
颜疏雨点点头,心急地前往正堂,不知这时候他来找王爷作甚,为什么不找她?心里急得慌。
再说小太监,远远看到侧妃走过来,也茫然,但行礼,“奴才见过侧妃。”
“免礼,郁大人找王爷作甚?”
“这……”
“尽管直说。”玄天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快步走到正堂,站在夫人身边,他起先听到也很奇怪,为什么来找他而不是夫人。
但转念一想,忽地明白了,无论托谁来见,要见到夫人必先经过他同意,所以燕池索性说来找他吧。
太监卑躬屈膝答道:“郁大人感染风寒,病重,恐时日不多。”
颜疏雨慌了,她仍然记得去年,他可以将自己所有钱财都来打点王府,一年多以来,每时每刻几乎都在挂念她的安慰。
这样的人,她怎忍心弃之不顾?
她着急极了,“怎么这时候才说?”连语气也多了几分急不可耐。
玄天权牵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冷静,莫在外人面前失了态。
小太监呢,也是个识趣的人,见侧妃如此失态,也当做没听见没看见,自顾自地解释:“今年冷得格外早,宫中许多人都受了风寒。郁大人原本以为不要紧,不想一病就是四五天,如今更是话都说得不利索。”
颜疏雨急得不得了,风寒虽然是感冒,但在古代来说是致命的,急忙道:“无郎中医治?”
“医了,无用,”小太监低头摇了摇,又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玄天权,“这是郁大人的遗书,请您拿好。”
颜疏雨一把抢过,展开信,看到“见信如唔”四个字,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泪眼朦胧,之后的字眼再看不清楚。
她又抬手胡乱抹去泪水,看了遗书里满满的还是对她的担忧,越发悲伤,“要甚么遗书,我……我……”
一句赎回来,竟说不出口,只是忽地一想,不可能的,他要是死了,玄天枢拿什么要挟她。
当下也顾不得太多,抓住太监的肩膀,慌乱地问:“圣上可知?”
太监一愣,虽然奇怪,但也回答:“圣上日理万机,郁大人区区一个伴读,又如何……”
颜疏雨打断他的话,急忙从衣袖里拿出几两碎银,硬是塞到他手上,苦苦哀求:“请小哥务必告知圣上,念在年幼的份上,救他一救。”
小太监被她这样一央求,也着实吓得不轻,跪下连连磕头,“侧妃言重,所托之事,小的定当尽力。”
说罢,匆匆忙忙就走了,生怕再出什么乱子,这要是被传出去,他的小命不保,还是趁早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