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直身子,一用力,痛得嗷嗷叫,手臂上的伤口崩裂,鲜血冉冉,下意识捂住。
白止不知几时趴在桌子底,听到声音倏地竖起耳朵,看到颜疏雨醒了,跳着过来:“喵喵喵!”
“白止,快去叫人,伤口裂了。”
“喵!”白止飞奔出去,青桑正在院子晾衣,看到白止飞奔的样子,心想莫不是主子出事了?急忙奔进来,然后就看到主子醒了,差点喜极而泣,“奴婢这就叫人通知王爷。”
“去吧。”
青枫开心地奔进房间里,“还好还好,从宫里出来,奴婢看您血淋淋的,快吓死了。”
颜疏雨察觉青枫要来帮她盖被子,立即往后躲:“别动别动,伤口疼。”
“我问你,我如何受的伤,你可与他们说了?”颜疏雨紧张地问着,直到看见青枫摇头如拨浪鼓,才放下心头重石。
青枫答:“奴婢说只在门口守着,里边发生什么,并不清楚。”
“如此甚好。”
“甚好什么?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了,还有脸说甚好?”邵洁川走进来,重新给她倒上金疮药,重新包扎。
颜疏雨被她说得不敢吭声,疼死也咬牙忍着,不然又要被骂了。
邵洁川看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你现在除了后背都是伤,只能躺着,不能动。”
“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看伤口,”邵洁川略思索,“大概半个月。”
“这么久?”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半个月就是四分之一,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好多东西没吃。
之前因为拥有,不曾觉得生命珍贵,到想珍惜的时候,已经没得珍惜。
“还嫌,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邵洁川又心疼又生气,看到她满身是血躺在床上的时候,魂都吓飞了。
青枫青桑一个检查铜炉一个帮主子盖被子,事无巨细,都妥当地照看好了,邵洁川赶她们去干活:“别在这杵着,都熬药去。”
她们离开之后,邵洁川也准备起身离开,“我去前院了,你在此地好生躺着,不可胡乱动,有什么事就叫人。”
“好。”
邵洁川走到门口,忽然回首,“我给你取几本书来打发时间,想看什么?”
“都可。”颜疏雨随意答了,然后想起什么,立即补充:“除了医书。”
“嗯。”她平静地答应一声,走出去之后,不多时转回,将几本奇奇怪怪的书放在床头,扶她坐起来,又拿了枕头放在她腰间,让她靠着。
做完一切才转身离开,颜疏雨看她走了,环顾四周,她既然被解了血衣,那血衣里面的药包呢?她是扔也好,放好也好,不让玄天权看见就行。
看药包还放在周围,她已经决定赴死,这个药包对她来说,没有也无所谓。
白止在门口喵喵地叫了两声,颜疏雨随口答:“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