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遥这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医馆。
邵洁川赶走这群蜜蜂之后,走到房里收拾他们送的补品,什么人参、熊掌、鹿茸,一个劲地随便瞎送,也不问问能不能吃。
“不能吃的,我先收起来了,免得青枫她们拿错了煮给你吃。”
颜疏雨无所谓地点头,“你要是有用处,就拿去吧,近来你瘦了许多。”
邵洁川不答话,抱着补品离开了。
此后,不管她去哪里,侍卫都寸步不离地跟着,说是王爷吩咐,怕她出意外。
颜疏雨笑着摇摇头,“我哪有那么脆弱,都开始愈合,不感染就好了。”
由于她受刑当时是正面对着太监,鞭子打在她身上,不知是玄天枢吩咐还是太监别有二心,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脸。
背后没有受伤,大多数都在手和腿,洁川说,伤口太深,不留疤是不可能的,只能尽力让疤痕浅一点。
她也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将死之身,救出燕池要紧,她不想连累一个那么爱她的人。
颜疏雨偶尔坐轮椅,偶尔被搀扶着走动,又过半个月,已经恢复些许,但仍然不敢胡乱动,这等伤,没有半年痊愈不了。
她好一点之后,玄天权接她回府,也不用两个侍女搀扶了,一般都是自己坐着轮椅,在长情轩里晃晃,也不敢走得太远。
玄天权以忙碌为由,已经很久没有来长情轩用膳了,夜里睡觉怕挤着压住她,更是不敢同床共枕,大雪纷飞的凛冬,格外寒冷。
这天夜深时分,玄天权从周若然处回来,回到恩泽屋打算歇息,但不知怎地就睡不着,辗转反侧。
他这一个多月来很少去见颜疏雨,心里尤为挂念,不是什么忙碌,忙碌只是骗她的借口。
像以前再忙,他也会挤出一点时间陪陪她,现在,他怕的是她会下手,她不是他相信的那样,这让他如何接受,不敢面对,所以避开。
唉……也罢,玄天权起身披了氅衣走出恩泽屋,夜已深,她这个时候应该睡了吧?
他一开门,岂不是惊醒了她?不好不好,她有伤在身呢。
如此一想,便打算回去,往回走了两步,又念她会不会想自己,总觉得不去看她,有点说不过去。
纠结万分。
巡府的府兵远远看到王爷在走廊来回走动,皱着眉头似乎纠结什么,守在恩泽屋不远处的侍卫也见着了,立即走过来,抱拳:“王爷有事情吩咐属下?”
玄天权没好气地说:“站你们的岗去。”就你们眼尖,纠结的这点小心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然而,侍卫:“王爷可是想夫人了?”
这么明显吗?玄天权面上一囧,故意别过头装作没听见。
侍卫们忍俊不禁,“夫人近来睡得不怎好,前些天还央郎中诊脉,开了药。”王爷半夜睡不着,不是有事情就是想夫人了,实在很好猜。
玄天权一听就急了,当下也顾不得面子,快步前往长情轩。
一边幽怨一边关心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夫人啊夫人,你怎就不与本王从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