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赎身也花了不少吧,怎么还有这么多?现在的男人啊,钱都这么好赚?
苏景湛执意不肯要,忍着心痛说:“不就是一处商铺吗?苏家多的是,侧妃只管收下。”
颜疏雨瞧出他强装大方也是哭笑不得,也罢,等布庄开了,送些名贵的布匹来抵消罢。
她接过地契递给夕拾,夕拾起身道了个万福:“多谢苏大公子、苏二公子以及众位。”
“起来吧。”苏景真面无表情答了,又让婢女撤了菜,重新上一桌。
颜疏雨想了一会,让夕拾住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已经拿了人家的商铺,还要住下来,感觉好过分。
可是……她瞥了一眼夕拾,夕拾方才偷偷打量玄天权的眼神,不,不行,要让这个女人离玄天权离得远远的,她们又不熟。
颜疏雨想及此处,咬咬牙,心一横,说道:“实不相瞒,我还有一事相求……”开口的一瞬间,仿佛底气用完,越说越小声,甚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苏大夫人忙问:“侧妃有何事只管说。”
“夕拾想来苏府住几天,也好跟着学习经商。”颜疏雨说着说着,抬眸看了他们,怎么都觉得好没底气啊。
苏景真到底阅人无数,一下看穿颜疏雨这点小心思,真是个小醋坛子,不过夕拾……他瞥了一眼,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苏景湛听到要求,眉头拧得像麻花,拿他的,还要吃他的,住他的,“你们……好过分!”
苏牧遥瞪了他一眼,“夕拾姐姐师从颜姐姐,古琴也是出了名,住在府中教教我也好。”
苏景湛只好答应。
苏景真却发话了,“近来常有商户来往,若见着夕拾姑娘,恐对她不敬。”
他不同意其实并不是因为口中所说,而是因为她与侧妃不同,侧妃不沾染男女之事,是清白身,但她是接过客的,恐教坏了牧遥。
夕拾心里明镜似的,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与疏雨道:“不如民女住客栈,经营布庄不是什么大店4,料想不难,到时再来请教即可。”
颜疏雨心里长长叹气,莫名有点心疼夕拾,像这样被歧视的事情,往后只多不少。
玄天权与她说过夕拾,从小被人贩子拐来京城,卖到了媚世楼,也是个可怜人,她甚至不忍让她孤单,于是:“你一个女儿家,住客栈毕竟不安全,就留在四王府吧,管家也可教你。”
夕拾喜上眉梢,重重点头,膳罢,苏景真、苏景湛和苏牧遥送两人出府,目送她们坐上马车,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视线之内才转身回府。
颜疏雨瞟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夕拾,吩咐:“我跟你讲,离我夫君五尺远。”
夕拾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这话,但点了点头,没事靠近他做什么?
颜疏雨不愿轻易被她看穿,故意岔开话题:“布庄的名字取好了?”
“长袖记,这还是你取……”夕拾说到一半,才想起她已经失忆,解释:“是你取的名字,说是若能赎身,就开个小店,不择夫婿,安安静静地与夕拾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