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玄天枢是为简木嘉而来,但那又怎样呢,简木嘉与两个王府都有关系,是杀鸡儆猴的料子,就得死。
“圣上,勤政殿聚了许多官员求见,您还是去一去吧。”郎中说着,“此事已了,微臣将他们押入牢狱便是。”
玄天枢转念一想,也就点头了,白章纪已死,他心事已了,去羞辱一番,锉锉他们威风也好。
于是,他从宣殿正门离开,带着几个太监侍卫来到勤政殿,众人见他终于出来,大松一口气,行礼之后,御史大夫容席儒上前一步:“圣上,此事颇蹊跷,定有隐情……”
容席儒话未说完,玄天枢淡定打算他的话:“受贿乃是重罪,容不得一点偏颇,其余的话,爱卿免说。”
容席儒一时噎住,看了左右,众人戚戚,纷纷低了头,不复方才义正言辞。
他心中长叹,原以为圣上起码能听一点,没想到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不带回旋余地。
别说他们,饶是他这个御史大夫也心有戚戚。
玄天玑亲人被冤,脸面无光,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立马上前一步:“圣上,不说他人,简大人家中富余,怎有受贿一说,其中定有隐情,不能光凭写实录一面之词,还请圣上明察。”
玄天枢根本不放在眼里,冷笑:“怎么?三弟既然对朕不满,怎地不带四弟来?也好好有个依赖,省得成不了事。”
玄天枢的冷眼言语一字一句如刀子扎在玄天玑心上,玄天玑气结,强忍下来,作揖又道:“四王爷已知,臣只是来与圣上说……”
“说什么?”玄天枢嗤笑,“你就只能动动嘴皮子,还能作甚?”
玄天玑对这番大庭广众之下被羞辱,再看身后二十几人目光或想笑或怜悯,更是火冒三丈。
但是,他在官场这么多年,再大的怒火也无法耗尽他的理智,强行忍下,不动声色地告辞离开了。
他脸色难看至极,亦步亦趋地走下勤政殿台阶,远远看到一个太监站在不远处,与他打了个眼色。
玄天玑略有疑惑,但追了上去,转了个弯,等待他的赫然是言锦。
玄天玑快步走上去,作揖行礼:“天玑见过言叔。”
“老奴不敢。”言锦客气地还礼,问:“圣上可愿放了简大人?”
玄天玑叹气摇了摇头,“难。”
言锦又道:“圣上口风可有松动?”
“不但没放,还被羞辱一番,”玄天玑说到这里,暗咬牙关,“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
言锦连忙劝:“王爷宽心,眼下救简大人要紧,他已经被押入地牢,明日午时斩首,请王爷快快想办法。”
说完之后,怕有人撞见,行礼之后,匆匆离开。
玄天玑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言锦拐弯时回首,四目相对,玄天玑还点了点头,似乎示意他安心。
言锦鼻子一酸,红了眼眶,他和四王爷是这宫中真正尊敬他的人了,真是……好孩子。
这些年,他没白暗地里照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