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毓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带着妻女告辞,苏景真没有多挽留,亲自送他们出府邸。
清晨时分,天空泛起鱼肚白,云时照起身起身,推开屏风想看看主人,却发现床头有一章图纸,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还有两包药。
药包底下压着一封信,信上写着:喂,把那高价悬赏撤走,出去吃饭都打听到我身上了,问我有没有见过神医,真讨厌。
云时照立即唤醒主人,曲未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云时照只着薄薄的衣裳,健硕的胸膛一览无遗,“你怎的穿那么少?快披上衣裳。”
言罢,别过头不看他。
云时照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淡漠的神情少有地浮现淡淡红晕,走回屏风后理好衣裳又披了一件外衣,这才走过来,扶主人靠在床头,坐直身子。
他展开了信,曲未从接过认真看,“确实是江同尘的字迹,他几时来了?”
云时照摇头,“属下不曾发觉,”然后摇了摇床头的铃铛,摇了三下,四个身穿灰色劲装的男子忽然走入房间,单膝跪地,抱拳:“主人有何吩咐!”
曲未从指了不远处桌上的药包,暗卫道:“属下抓住他了,但说是神医,下属们已经纷纷来确认过,确实是他,押着他进来的,请主人放心。”
“我睡得这么熟?”云时照感到十分疑惑,他最近因为主人久病不愈,恐他夜里需要使唤,所以一直不敢睡得熟,怎么昨儿晚上来人了都没醒?
主人也是,竟不知有人来过?
暗卫又答:“大人近来可能累极了,所以睡得十分熟稔。”
曲未从不在意这些,径自问:“尔等见过他的容貌?”
“见过,却是戴着人皮面具,执意不肯让属下摘下,属下恐惹他心生不快,耽搁主人病情,于是作罢。”
曲未从点头,目光随云时照转动,看他来到桌上打开药包,闻了闻,对于他的小心翼翼,曲未从淡淡一笑,转而又问暗卫:“他以何种模样进的藏书阁?身旁可有随从?”
“回禀主人,不曾见他有什么随从,至于面目,则一直以老态龙钟示人。”
云时照走过来,插进一言:“你且瞧他年华几度?真是年迈老人?”
暗卫低着头,解释:“不像不像,倒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退下吧。”云时照摆了摆手,暗卫恭敬地答了一声“是”,然后离开了。
云时照从柜子里取出一套银针,又用夹子从铜炉取出几块火红的炭,展开银针布套,一排银针发散幽幽冷光映入眼帘,“主人,时照给您扎针了。”
曲未从可怜巴巴望着他,“我怕。”
“不疼的。”
曲未从拽了他的衣袖,拖长了尾音,轻颤撒娇:“时照~”
“……扎完之后,吃了药,时照陪您出去逛画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