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枢拂袖坐下,堂堂东宫,竟出如此败颜面之事,真叫人看了笑话,若抓不住,才叫天下人耻笑!
真是岂有此理!玄天枢越想越生气,玄启珩低着头不敢说话,虽是他的东宫,出了这样的事,他应该感到愤怒。
但是不知怎地,瞧了父皇暴怒的样子,他反倒不气了,陪同坐着,却一直沉默。
柳重锦见他失态,忙劝:“圣上息怒,这等不守规矩的奴,自有臣子收拾,圣上莫气坏了身子。”
玄天枢明白她的好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堂中很快恢复先前热闹,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虽不至于觥筹交错,但也其乐融融。
至于是不是装的和和气气,就见仁见智了,毕竟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触了圣上霉头。
话说玄天权,他们轻松撇开追来的禁军,第一道阳光破开云层落在地上,两人回到四王府。
颜疏雨长舒一口气,连忙让人准备热水,玄天权与云时照立即去了温水阁沐浴。
等天一亮,就会有人发现“郁燕池”死了,鉴于夫人与他的关系,一定会来府中询问,玄天权必须尽快洗去血迹。
玄天权迅速脱下太监的衣裳,走进大池子里,忽然的,他似乎想起什么,默默走到角落。
云时照淡定走下,像平常洗澡那般,洗净了身子,穿上小厮送进来的衣裳,理正了发冠。
玄天权这才用布拂去自己身上的血迹,穿了衣裳,命郎中来包扎手上的伤。
云时照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烧了?”
玄天权点头,也不好乱扔,栗信知的前车之鉴,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王爷,夫人请您到夷则堂。”门外响起青枫的声音。
“好。”玄天权迅速束好发冠,正想往外走,青枫又道:“阁主在府中,晕过去了,在客房……”
她话还没说完,门忽地打开了,云烟扑面而来,云时照打开门,疾奔去了客房的方向。
速度快到玄天权都有点懵,回过神来,失笑摇头,快步前往夷则堂。
路上,青枫告诉他,郁燕池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而白止则被青栾抱去沐浴了。
她竟然知情?玄天权脚一顿,然后才接着走,心里疑惑夫人怎么告诉下人了?不怕说漏嘴吗?
苏景端回到家中,才问苏牧云:“你们干什么了?”
“说来话长啊,三叔。”苏牧云没好气地回答。
两人目光齐齐落在慕青山身上,慕青山两手一摊,“王爷做的,问他。”
苏景端长叹,这一群人,没一天安生的,这船,上得真亏啊。
慕青山抱拳:“我该走了,以免王爷担忧。”说完急匆匆跑了,怕苏景端一时气不过拿他撒气哩,此地不宜久留,早走为妙,早走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