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黑了,凉了许多。”云时照随意找借口搪塞过去,将木盒递给他。
曲未从立即将疑问抛到九霄云外,接过他递来的礼物,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小心翼翼打开木盒,一个金子做的发冠映入眼帘,发冠中央刻了一枝红豆枝,以红色宝石点缀,伴着白玉和玛瑙翡翠等,十分精贵。
煞是好看。
曲未从仔细端详,怜爱地把玩,看他略显疲惫的样子,又舍不得,嗔怪:“等我回去再给不好?还要拿来拿去。”
“不是家里,还有些要加工,所以顺手取来了,免得你待会去一趟,夜里寒凉,不便四处走动。”
曲未从点头,遂不再多问,将发冠郑重其事地放回盒子里,虔诚得不得了。
云时照笑出声,曲未从瞪他,“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生辰礼,我当然看重了,不准笑。”
“好,不笑,”云时照敛了笑意,“我前些年送你的,不算?”
“不算不算,怎么能一样。”曲未从脱口而出,这个啊,是他们卿卿我我送的第一份礼物,自然倍感珍惜。
“你为何不告诉他们?热闹些也好,你身子好得快。”云时照叫来小二,让他奉上最好的酒。
曲未从看有外人,就不说话了,抿了一口茶,道:“尽快上菜。”
“是。”
小二下楼嘱咐一番,瞬息之间,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声音,跑堂的陆陆续续端上菜肴,曲未从:“退下吧,若无传唤,莫打扰。”
“是,小姐。”
店里的人一并退下了,连暗卫也识趣地离开,在隔壁雅座静候吩咐。
云时照夹了一份肝膋放到他碗里,“多吃些,你近来瘦了许多,压在我身上都不重了。”
曲未从脸色绯红,边吃边嘀咕:“你嫌弃我。”
“没有,怎么会,你瘦了,我怕压坏你。”
曲未从脸色更红了,低着头,咳了两声,使劲岔开话题:“以后我的生辰也不要告诉其他人,往年如此,以后也如此,我只想和你过。”
旁人再亲密也是外人。
云时照看他使劲找理由避开,笑出声,笑容十分阳光,“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答应。”
“哼,”曲未从哼了一声,看了看雍河上的烟花和人来人往,不知怎地,感觉极复杂,复杂到既像万感俱来,又像茫然不知所谓的程度,喃喃说了句:“老了。”
“虚岁二十七,哪里算得老?”云时照牵了他的手,认真地说着。
曲未从回过头看他,烟火的五彩斑斓照在他脸上,衬得他俊秀的脸庞极为动人,“亲我。”
“有人在。”云时照指了窗口,出来赏月色赏烟花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曲未从轻笑,俯身亲了一口云时照的唇,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可是女儿身。”
他要是真的女儿身该多好啊,可以和心爱的人手牵手走在街上,放肆地亲,放肆地笑,不必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