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每每看到王爷对夫人掏心掏肺地好,他总是喜忧参半,滋味复杂。
傍晚,圣旨下,四王府一众跪地,玄天权领了旨,礼部又道:“请王爷去兵部点齐兵马,明儿早上就出发了,切莫耽搁。”
“好,有劳大人。”
“王爷客气。”
南处溪命小厮送员外郎离开,与王爷作揖:“我这就去收拾行李,也顺便嘱咐青山检查盔甲。”
“好,你去吧。”
玄天权目送他离开,转身看夫人,她面有倦容,他见状,话到嘴边又咽下了,改口:“夫人莫挂怀,为夫不在的日子,要好生照顾自己。”
颜疏雨也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但既然他不说,她也不知从何问起,就点了点头。
玄天权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出了何事,保全自己最要紧,知道?”
颜疏雨继续点头,扑入他怀里,抱着他,不语。
玄天权心底叹气,他何尝不想时常在她身边,但身有要职,而且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去保护这个家。
“我去校场了,不知晚上还有没有空回来,你不用等我了,早点歇着。”
“好。”颜疏雨没口子应了,但她知道,他不回来,她是睡不着的。
纵然万般不舍,还是要放他走,他在想尽办法保护她,保护这个家,不惜上战场去搏个光明未来,她也不能拖后腿才是。
她要是开口让他留下,他会留下,但是都到这一步了,何苦为难。
玄天权狠心放开他,走到恩泽屋换了盔甲,避开她在的正堂,免得再见,他会忍不住想留下。
他带着十余个亲信侍卫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邵洁川来了,简木兮也来了,包括夕拾也紧随其后来到府中,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颜疏雨被她们看得头皮发麻,“你们做什么?我没事,不用守着,我才不难过,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简木兮看她这样强颜欢笑,心里泛酸,刚想安慰,身边突然毛绒绒热乎乎,一转头,只见白止从她们当中挤进来,口里叼着一支不知名的粉红小花,走到颜疏雨跟前,放到颜疏雨手里。
颜疏雨忽地笑出声,伸手摸了摸白止的头,从桌边取下一块糕点放到它嘴边,白止不喜欢山楂糕,但默默吃掉了,趴在她膝上,阖目休息。
简木兮打了个眼色,岔开话题,“才四五个月不见,它怎地瘦了这么多?”
颜疏雨轻轻抚着它的背,瞥了一眼简木兮,她的好意使她感到温暖,“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颜疏雨笑了笑,“瘦是瘦了,但见猫毛依旧光亮,想来她是没有虐待它的。”
白止睁开眼睛,配合地“喵”,然后阖上眼。
每个人都要解释一遍,真是,这谎言啊,说得真是越来越纯熟了。
颜疏雨递了一个绿豆糕想哄它,白止睁开眼睛,看到是绿豆糕,推开示意不吃,然后再次阖上眼,似乎睡了,不多时发出呼噜呼噜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