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也是个人精,见此情此景,王爷费尽心思免除王妃担忧,当下明白王爷的意图,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改口:“启禀王爷,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需要躺在床上休养,不可过多操劳。”
“好。”玄天权相当满意,满口答应。
嗯?颜疏雨狐疑地来回打量两人,该不是密谋骗她?都伤得这么深了,真的没有大碍?
郎中挎起药箱准备离开,无意间看见王妃疑惑打量的目光,解释:“王妃不必太过担忧,王爷并没有伤及骨头,乃是皮肉之伤,过半个月就好。”
“好……”颜疏雨仍是将信将疑,郎中没有过多解释,作揖离开。
玄天权扬手招呼她过来,“喂我。”
“好。”颜疏雨怎舍得拒绝,接过婢女手里的托盘,令其他人都退下,吹冷了热粥,一点一点小心地喂他。
玄天权牵了她的手,“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多带几个侍卫,你不在了,想想就觉得后怕,只要你活着,我受多少伤都没关系。”
“好,我带十几个,围成一团。”颜疏雨认真肃穆地说,她何尝不感到后怕?如果没有玄天权,没有白止和其他两个姑娘的拼死守护,她不一定还能坐在这里。
能活下来,莫大的幸运。
这场祸患很快传遍京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皆笑这家人怎么养出这样的孩子,不认得藏书阁主的令牌也就罢了,连跟在四王妃身边的侍卫也不认得。
能这样坐着四匹马的马车,身边还有七八个男子起码跟随的女子,能是普通人?
自己丢了性命也就罢了,连累全家人命丧黄泉,真是可恨,可恨。
漫天传言传到邵家医馆时,邵渭崖父女还在医馆忙得团团转,连水都没空喝几口。
听到病患们闲谈,说起此事,邵洁川吓得呆住,好在众人也是知道她与四王妃交情甚笃,赶忙宽慰:“邵姑娘莫慌,四王爷伤得不重,已经醒了,四王妃只是压伤腿,没什么大碍。”
邵洁川放下心来,轻轻点头,不再过多谈及此事。
如果伤得重,恐怕寒地一行要推迟半月一月这样,她也得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行。
邵洁川兀自在医馆诊治病人,简木兮却等不及了,带着几个侍卫火速上门,刚好看到青梧推着轮椅,俯身与颜疏雨说着什么。
“疏雨。”她着急地叫了一声。
颜疏雨听到声音,立即往这边看去,发现是简木兮,笑着应了。
简木兮快步走来,“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嘘,”颜疏雨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太大声,我夫君刚吃了药,睡着了。”
“他伤势如何?”简木兮压低声音询问。
“郎中说不要紧,那应该就是不要紧吧,他吃了药,吃了些东西,说是困乏,就睡着了,我就偷偷跑出来了。”
“嗯?为何偷偷跑出来?他不许你出来?”
颜疏雨摇摇头,一脸认真:“我怕睡着了,不记得他伤势,迷迷糊糊翻身,会压着他的。”
“他应该很喜欢你压着。”简木兮揶揄几句,笑得不怀好意。
“……你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