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真是不凑巧，阮姑娘身子不爽快，不能前来侍奉各位爷了，不如换一个？老娘这里还有好几个姿色上乘的清倌人，都交给几位爷梳拢如何？”
慕青山整个人都僵直了，绷住，答不出话来，余光瞥见其余几人暗暗偷笑，好气，他牺牲很大了，还笑，没良心。
林申甫轻笑，代为回答：“娘亲要拒绝第二次不成？其他的姑娘，不想合啊，娘亲。”
颜疏雨笑里充满揶揄。
这回答得滴水不漏，看来常来啊。
林申甫被她笑得有点脸红，再三催促虔婆请阮姑娘。
“这……”虔婆犹豫。
颜疏雨从钱袋子取出一锭银子（三两），什么也没说，径自推到虔婆面前，林申甫笑，将银两硬塞到虔婆手中，“请娘亲通融通融。”
心疼，三两哎，他一个月也就五十两，区区见一面之前就要三两，买个有姿色的婢女都够了，不行，忍住，不能表露出来。
虔婆却没有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她看的是递钱的男子，那双手像个女子，指如削葱根，不过也万分好看，再看他身姿虽瘦弱，但清贵无比，眉眼皆是尊贵。
啊，是个大人物，看来不能得罪。
虔婆从慕青山腿上移下，收了银子，媚笑道：“几位爷对阮姑娘真是爱戴，是她的福分，也罢，老娘这就去请她过来，爷稍等。”
林申甫摆手让她离开，等她走后，颜疏雨闲来没事问起在这里，阮姑娘这种级别的，陪侍一晚多少钱。
林申甫答：“光是酒水也将五两，走后给虔婆捞毛的打赏，需得十两，姑娘的抚琴，伺候，皆是钱，至少也得五十两。”
所以能进出青楼的，绝非那么普通，光是有钱还不行，若没几分才气，姑娘看不上，她就不会来，不来也就罢了，事先打点的钱也不会退回。
颜疏雨听完震惊，果然是销魂窟，进去一趟，是钱包飘了，人也飘了。
“王妃当年一曲雍河天下闻，比此更甚，想见您的人，可以堆满整个京城，”林申甫笑着说，“那年，苏四小姐非要在生辰宴上见您，苏大公子每天派人请，足足花了十锭金子，您才勉强答应。”
真嚣张啊。
颜疏雨听说过许多，但每每听到还是会惊奇万分，玄天权可以说捡了个大便宜，哼，见她一面要十锭金子呢。
至于虔婆自称的老娘，一是徐娘半老的典故，二来是因为养着青楼女，被视为母亲，三来这“娘”在古代也有姑娘的意思。
自从得知这点，她对自己以前无知时自称老娘感到羞愧。
还有就是玄天权不让她称呼他为相公，是相公原指在青楼服侍男人的男人，像姑嘛，称呼着称呼着就变成了相公。
还有兔爷，兔子楼之类，不得不感叹，中华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她有一次叫他的时候，他眉头紧蹙，认真科普了几种称呼。
对他的称呼除了王爷，就只有夫君，良人，郎君，或者名字，对第三人一般都是良人、王爷。
丈夫都是指男儿，大丈夫，没有夫妻的意思。
还记得他给自己科普时，关爱傻里傻气夫人的眼神？满脸都写着：糟糕，疏雨越来越傻了。
……哎呀呀，怎么就想起他了呢？才一会会不见，好令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