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沿途进发,士气高扬,军威甚壮。
但所经之处,村野萧条,民不聊生,时有饿殍暴尸路野,叫人惨不忍睹。
胤光每觑见此景,热泪滚落,咽喉哽咽,吩咐兵士沿途散粮,赈济难民。富辛伯随行,暗自钦佩胤光:将来必是一位仁德的伯陀。
不几日,大军兵临海屯郡,北城门下扎下大营。
随后两军对垒数日,各有死伤,但因一者海屯郡城高墙固;二者圣武祖保佑,我朝竟然出了这等人物,何愁占人不平!”
胤光睁大瞳孔,上下仔细打量夜离,仿佛不曾相识,震惊道:“阿弟竟然有这般本事,哥哥怎么一点儿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这本事的?”
“嘻嘻,这是弟弟下山来的造化,以后再告诉哥哥。”夜离讪然笑道:“现在知道弟弟的本事了吧,哥哥就不用担心了,弟弟去去便回。”
夜离自然不愿把在天佑殿得通玄铁的事说出来,但又惧怕胤光刨根问底,以兄弟手足之情,他最后定然会如实相告,是以说完,捻着诀隐遁而去。
夜离眨眼间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席座。
胤光甚是无奈道:“这急性子,何时得改?也要商议个周全再去不迟,如果有什么闪失,叫我怎么向父王交代?”
“大王子莫要担忧,曾听伯陀夸赞过二王子天资聪慧,机敏过人,看他这般本事,料也不会出什么事。”富辛伯高兴劝道。
“事已至此,只有看他的造化了。”胤光叹道。
一时间大家无言以对,默然静坐。
帅帐里陷入深深的沉寂,唯有大火炉内的火光,吞吐摇曳,燃烧有声。
夜离遁身直出大营,转瞬间行至海屯郡城头上空。
但只海屯郡城头上火把通明,照彻夜空,兵士往来不绝,守备甚严。
夜离知道此处不好捉人问话,便直接落入城中街道上来。
却是巧哩!城门口内正烧着一堆篝火,有几个士兵头目兀自聚集在一起,饮酒吃肉,谈笑戏谑,空气中飘来一阵阵的烤肉香味。
戏笑间,头目甲起身道:“这酒喝得多了,尿也就多了,可不就冷坏了这家伙了。”
“这家伙呀,可冷坏不得,嫂子就指着它活呢!呆会换了岗,就到嫂子那里头捂捂热去。”头目乙戏谑道。
“不知道那里头暖也不暖和?这冰凉凉的家伙一下子扎进去,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头目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