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仪器检查过她暗域吗?”施密特不甘心地问道。
“也检查过了。她内力倾向是速度,的确是个武修的好苗子,但目前还没有入微,体内也没有成形的程序,并不具备拥有超阶能力的基础。”
施密特盯着玛丽摸起了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她到底是怎么通过‘阵列’的自动识别系统的?”
玛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站在那儿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施密特对欧文道:“唉!不管了。如果一会儿俞钱花来了,务必好言好语地接待,她如果提出索要这个孩子,立即无条件交给她。她如果执意要‘参观’公司,也随便让她看,不必阻拦。”
玛丽刚想抗议,这时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两个身穿“阵列”机架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身上的机架虽然没有保罗的机架那么夸张地安装二百四十个枪管,但二十多个枪管还是有的。此时这些枪管全部洞开,黑黝黝地充满寒意。
跟在这两人后面走进办公室的却是培波,他也穿了一身机架,此时这身机架正在缓慢向西服变幻。一身白甲的萨蔓莎跟在父亲后面最后走了进来。
“培波先生,您怎么亲自……”施密特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迎向培波。
“我不制造一个正在游戏中开会的假象,恐怕还堵不着你呢!”培波微笑着说道。此时他身上的机架已经完全变成了柔顺笔挺的西装,一点看不出原来的钢铁质地。
施密特愣在原地,接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培波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非得要我明说吗?“培波笑着摇头,“这两年你一直在制造意外故意躲我。我叫你到纽约来开会,你说你习惯使用的遁器坏了,又不愿意使用其他的替代品。我说要来欧洲视察游戏公司,你就推拖说身体不好,要去见你的医生。
“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每一次咱们可能会面的时候总是发生这种‘巧合’,真当我是傻瓜吗?如果不是我今天安排你上线开那个研讨会,把你稳在这里一个多小时,留出遁器从纽约到达利物浦的时间,我还真没办法见到你呢!”
“培波先生,我……”
“你不用急着解释。一会儿我提问的时候,肯定会留出充分时间让你解释。”培波说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欧文和玛丽,皱起眉头问道:“这孩子是什么人,她在这里干什么?”
欧文连忙把前因后果向这位老板的老板解说了一番。
“俞钱花在曼彻斯特的营地?难道她发现咱们这个公司跟《星球争霸》的联系了?”培波一边问,一边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钢笔状的东西,上前用它扫描盘子里的东西和玛丽的身体。
“俞姐姐一会儿可能会来吗?那正好,我正想跟她商量一下,把每天一千枚神兽币的量降一降。这一阵子开销太大,我们化骨神教实在供不起她了。她这一阵子老不上线,我一直没机会找她商量此事。”
“你经常在游戏里跟她接触?可是你为什么在游戏里总是躲着我?”培波似乎有点吃醋。
“哎呀!老爸,玩游戏图的就是个爽,谁愿意天天在游戏里面对自己絮叨的老爸呀,我可没那么变态。”萨蔓莎边说边走过去,摸起了玛丽的光头。玛丽气恼举起双手招架,但怎么也躲不开这个大姐姐的咸猪手。
培波冲女儿翻了个白眼,没再和她斗嘴。他已经把小女孩连同她的装备都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
但想了半天,他也没有想通玛丽通过“阵列”侦测系统的原因,心想反正是俞钱花搞的鬼,一会儿她来了直接问她算了。于是他不再纠结此事,吩咐欧文道:“你先把这孩子带出去。等我和施密特谈完,再研究她的问题。”
欧文连忙带着玛丽出了办公室。培波挥挥手,两个机架卫士也走了出去。这时屋里只剩下了培波、施密特和萨蔓莎。培波走过去坐在了施密特的办公桌后面,把桌上的游戏头盔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施密特,《星球争霸》项目的所有技术的开发你都参与了吧?”
“是的。老板!”施密特的声音有点颤抖。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游戏终端内登录游戏的程序是我按照集忆器的原理设计的,后来你带领公司团队做了一些改进,按理说就算你再怎么改,也离不开我原先设计的底子。但为什么它现在变得我自己都搞不懂了?我不信你有这个设计能力!”
施密特哆嗦了一下,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培波接着说道:“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改造后的程序竟然能自动刻划到玩家的暗域里,让玩家摆脱终端设备,用自己的暗域就能上线。而且非常可怕的是,近来发现,玩家的孩子竟然都自动遗传了这个程序。这种复制传播的能力,用病毒来形容它都不过分。
“现在可好,地球上几乎所有武人,无论是跟游戏有过直接接触还是间接抵触,绝大部分已经感染了这个程序。现在连我这个发明人、我夫人、我女儿萨蔓莎也未能幸免。现在抗怪形势这么严峻,我在设计武器之余,仍然每天拿出了三分之一的精力研究这个程序,想寻找一种破解的办法,但仍然未能如愿。”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头盔“当”的一声扔在了桌上,说道:“但你仍然在用游戏终端上线,看来你并不像是感染这个程序嘛!我堵你这么多回,就是想问一句,这个程序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只想知道真相。游戏正式向外推广是在十四年前,那时你只是入微境界,只有我传授的一些理论,会用计算机做一些推演,肯定没有多少编程能力,根本不可能编出这个一个连我都搞不明白的程序来。说吧!它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等了一会儿,施密特才低着头轻声说道:“这个程序是我从邵世航那儿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