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李司尧的队伍已过了并州,因着李司尧身子孱弱,衣不蔽体,行路是有些阻碍。不过那将领很有分寸,未让他求死。”
这些话,也是胡耘豪授意的,多年征战,胡耘豪的用意都心知肚明了,所以他未细想就答应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国公大人和瑢亲王此次战事颇有蹊跷,只是君上发话不得追查,也只好作罢。部下都明了胡耘豪的心思,定是追随他的。
听惯了瑢亲王,突然听到李司尧三个字,还有些不明白,略一咂摸便明白,现下他已被贬为庶人,不好用亲王称谓了。
心中有些可怜他,却也是一闪而过,南诏公主的事他竟然一直未禀报,是想隐瞒下来占有,不禁更生厌恶。
“去到北境,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邕亲王吧。”
李司玄悠悠说出一句,却是让那参将头皮发紧,原以为兄弟阋墙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现下可不就真真切切摆在面前了么。胡将军说过,这应该是个阴谋,事出突然,有恰好的事情,却不会有恰好的时机,太过巧合便不是巧合了。
所以瑢亲王应该也是有口难辩,还未有开口的机会便被发配北境。
“回君上,已经安排好了,待到达北境便立马送至边界处服苦役,即便有外敌来袭,先锋军自然也是他。”
李司玄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等你死了,看你还拿什么与我争?南诏公主再怎么愿意为你舍生赴死,也总不能不顾家人死活吧。今生便是造一座牢笼,也要将她囚于宫中!
“李司尧嘛,自幼养尊处优惯了,起了反心也不能都怨他,是朕督导之责出了差错,才让他有机可乘。罚他北境服役,也是迫不得已,只想磨炼他心志,莫要撞了南墙还不知回头。”
参将低着头,闻言后,双眸不由翻了个白眼,若不是知晓一些前情,还真是以为李司玄是个德行兼备的君主,他若杀伐坦荡些,也佩服他有勇有谋敢作敢当,不与小人为伍。明明阴毒狠辣还要佯装良善,真是虚伪至极。
“君上用心良苦,万民之福。”再多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了,自己都觉着恶心。
“邕亲王那边,怎么说?”李司玄很是受用这些名不副实的夸赞,他是真的觉着自己当得起这些赞誉的。
参将又道“待押送李司尧至北境,会有一队人马前去禀报,只说京城里有一批恶匪,念着罪行滔天,处死已经不足震慑,只得罚来北境服役。因着人多生变,除了京中随行的人监督,不允任何人来查看。”
李司玄想了想,觉着可行,只要他们二人不见面,就很难谋划什么了,他自此也可放心了。
“对邕亲王,只说李司尧战败而亡,剩下的北境兵马留在京城,未雨绸缪,让邕亲王交出兵马来为京城防御。”
北境兵马是必须回京的,以免日后留有后患,只要兵马回京,尽数在自己手中掌握,才算真的高枕无忧。
“末将明白,即刻便去传达旨意。”双方交战用些计谋是不得已,太过阴险的也不屑用。这是晏国公从前叮嘱过的,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行事磊落才是正道,莫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做些小人行径,只会贬低了自己。
胡家两位将军自是听从的,自己也深感赞同,所以现下对于李司玄这些弯弯绕绕,他也是极其看不顺眼。奈何胡将军交代他一定要留在京中,方能应对一些事情,否则他也早已跟随胡将军去北境了。
李司玄摆摆手,参将行了一礼便退出来了,迎面遇上一个年岁不大未着宫服的男子,点头以示问候。
路韶也笑着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