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你也就只有两个选择,是要保住钱?还是要保住江德有?选择权在你手上,”江涛低眉敛目,目光紧紧锁在江老爷子的脸上,冰凉的大手重重叩击了两下大理石桌面,周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威严感。
这两个选择,无论选哪一个,都会对江家造成重创。
“你给我滚,滚。”江老爷子盛怒,呼吸有些粗重,有些肿胀的大手抓起茶几上的紫砂壶就摔到江涛的脚上,滚烫的的茶水顷刻间撒在他脚背上,就算是隔着一层皮料,也能感受到茶水的滚烫。
江涛将滚落到地上的紫砂壶捡了起来重新放到大理石桌面上,眉头拧出一道深深的褶皱,“三天后,希望您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
既然知道江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就没有再叫爷爷的必要了,更没有尊重他的必要了。
江老爷子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尤其是被自己养到大的白眼狼威胁,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而且被熟悉的人伤害,可以说得上是刀刀致命。
江涛走出江家的时候,脊背挺拔,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斯文又儒雅的模样,天生就擅长于伪装自己的情绪,日常总会挂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眸色中透着阴暗狠戾之色,让人胆寒不已。
他没有亲人,也没有交心的朋友,连最爱的人都没有交心过,只想着要控制她。
从头到尾江涛都是自己在孤军奋战,他早已经习惯了孤独。
江家老宅前整齐地种着一排长青树,站在阳光的照耀下,江涛一时竟觉得有些晃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了一层阴影,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又似乎有情绪在翻涌。
江涛到底还是在老宅住了近乎二十年的时间,这里留下了他童年,青春期到青年的记忆,那些酸甜苦辣咸的记忆是他否定不了的,都是他前半生的印记。
刚坐上车里,一抹火红色的身影就挤了上来。
“谁让你来的?”江涛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看,他对张雅兰在自己车底安装跟踪器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喜欢,他并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他早就知道了上了张家这条大船再无可能跳的下去,除非他攀上很大更硬的关系。
张雅兰的视线落在江涛有些红肿的脸颊上,两只手抱住江涛的手臂想要让他转过身来,“你脸怎么肿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江涛进江家前明明就是好好的。
她刚刚查到胡晨最近入住帝都大酒店,到现在还没有办理退房,然后江涛今天突然回家,她以为两个人要暗渡陈仓,所以就赶紧追了过来。
因为张雅兰清楚胡晨是江涛的初恋,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头的朱砂痣,所以她一直守在附近,可是一直没有见到胡晨的身影。
她刚想要进去看看的时候,江涛就出来了。
“没事。”江涛皱起眉头,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臂,这点疼他还是忍的了的。而且他也不喜奶油小生那一套,手指头破个皮都要去医院,他可没有那么矫情。
一直没有听到她想要听到的答案,张雅兰不耐烦的蹙起眉头,“你要是不跟我说,我就自己进去问问。”
说完就气势汹汹地要下车,这点倒是符合她一贯的大小姐作风,
江涛抢先一步锁住车门,然后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张雅兰的暴脾气如果发作起来,是真的很有可能把江家给闹的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喂,喂,我是去替你报仇……”张雅兰用力拍打着车窗,她刚刚连骂人的话都酝酿了一遍,肯定可以以每分钟二百个字的速度稳定输出。
至今为止,她吵架还就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