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帆嘴巴张了张,几次想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被人发现听墙角,这时候说自已是路过,简直是欲盖弥彰太蠢。
但他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输人不能输阵,哪怕理亏,气势也绝不能输半分!
燕云帆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道:“此言差矣!如今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太子?吾乃大齐燕世子!”
雪青:哇哦!好尊贵的身份。
看着一脸高傲的燕云帆,雪青难得产生了一点犹豫。
燕云帆挺直腰杆,不就是意外撞破一个打算灭城的疯女人阴谋,他堂堂八尺男儿,从小习武。
虽然武功不算高强,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女子,还是轻轻松松。
怎么一想,燕云帆瞬间支棱起来,就算这个女人再阴险狡诈。
还敢杀了自已不成。
现在齐国四面楚歌,如果自已死这里,定会引起燕国旧部的不满,甚至会直接倒戈向叛军。
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女人肯定不想节外生枝。
雪青迈着步子缓缓靠近,从袖中抽出一方素雅的帕子,语气温柔道:“世子殿下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说着作势,就要为燕云帆擦去额上的薄汗。
这暧昧至极的举动,让燕云帆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去。
然而,燕云帆很快又意识到,若是此时退缩,岂不是显得自已太过被动,仿佛怕了这女人?
强行控制住身体后退的冲动,只是微微偏开头,巧妙地躲过了雪青的动作。
手帕擦过燕云帆的鼻尖,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燕云帆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似是花香,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脂粉味,清幽而迷离。
雪青似乎早料到燕云帆会有如此反应,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笑意,没有一丝尴尬。
微微垂下眼帘,语气柔和而恭敬道:“刚刚是奴家说错了,还请世子殿下恕罪。”
看着雪青这份做小伏低的态度,如果不是刚刚亲耳听到这疯女人说要屠城。
说不定还真会被她这副温婉柔顺的模样给骗了。
但现在也不是与她纠缠的时候,燕云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皇宫,远离这个女人。
燕云帆正准备开口随便应付几句,然后找个借口离开。
思绪突然一顿,一阵强烈的眩晕瞬间袭来,如同潮水般将燕云帆淹没。
四肢瞬间变得无力,仿佛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摇摇欲坠。
燕云帆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惊恐而不可置信地看向雪青。
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嘴唇颤抖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给我下……药了!”
自已是什么时候中药的?
燕云帆这才后知后觉看向一直被雪青拿在手中的帕子,帕子上有迷药!
此时,雪青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温婉笑意。
盯着燕云帆的眼睛又靠近了几分,就像一条毒蛇在打量她的猎物。
雪青缓缓弯下腰,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燕云帆本能地向后退去,但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雪青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踩在燕云帆的心跳上,让燕云帆感到窒息。
直到燕云帆的后背抵住一处冰冷的硬物,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已背靠的是宫中用来防火的大水缸。
燕云帆的心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想远离这个水缸,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
雪青抬起手,轻轻扯住他垂落的头发。
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让燕云帆遍体生寒,仿佛有一股冰冷的电流从头皮直贯脚底,瞬间冻结了他的全身。
雪青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想不通,我为什么敢在这个节骨眼对你下手?”
说着手指顺着燕云帆的发丝往上,缓缓抵达他修长的脖颈处,食指微微一勾,动作轻佻却又带着几分危险。
嫣红的嘴唇靠近燕云帆耳边,吐气如兰,语调极缓地说道:“因为杀你的可不是雪青,而是叛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