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为世家许下的一千万两,虽然目的是掏空世家的底蕴,但这个诱饵也是真实可以吃到的,甚至以杜敬同他们的眼光来看,这完全是因为太上皇皇帝苛刻世族过甚,新皇登基后,为了稳固统治所作出的补偿罢了。
没有人觉得这是李承乾的计谋,这就是见识所带来的差距。
他们相隔的,是一千多年的知识所带来的鸿沟。
因为以他们的目光看来,即便是按照朝廷的市价,一两白银也约等于1.5贯钱,更别说以白银的稀缺程度,根本没人会用1.5贯钱的价格出售自已持有的白银了。
基本都是按照二到三倍的差价回收白银。
若是按照投资回报来算,杜敬同的投资回报率都能达到百分之三百了,这种利润的投资,都够资本家卖掉将其吊起来的绳子了。
而杜家以及其姻亲世交他们家族几百年来的积蓄都没有这一次的投资的回报来的丰厚,只要将其吃下,杜家就能成为下一个五姓七望。
可惜的是,李承乾可没打算养肥这些蛀虫,在大唐的银价稳定到一贯白银等于一两银子之前,他不会将许下的诺言实现的,顶多是给点甜头吊着他们,让更多的世家残党将自已家族的底蕴换成冰冷冷的白银。
因为资源和金钱,终究是不一样的。
这就像是家资巨亿的富商与一支造价只有其十分之一的军队相对比一样,天壤之别。
财富上的数字终究是空中楼阁,但是李承乾在全国修凿的水利设施,派出去的舰队都会源源不断回报着大唐的国运。
就如同韩国水工郑国在秦国修建的郑国渠一样,虽然从效果上来看,确实拖延了秦国军队的步伐,但也让秦国的国力恢复速度加快了。
而且大唐的“郑国渠”修建的代价,是那些目光短浅的世家余党所修建的,但他们却享受不到“郑国渠”所带来的福利,反而会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已的家族再度败落。
他们唯一的出路,便是转型成为科举世家,而非是魏晋南北朝时期特殊的政治生态所养出来的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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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粟米,虽然说是新米,但比我们那里收割的稻米味道差远了。”
地头上,刚来此地的刘仁轨并没有在营地里面待着,而是带着前来换防的唐军加入了割稻的行列当中。
得益于这个年代的气候要比后世要热上一些,作物成熟的自然也要早一些,原本七月末才会收割的早稻,在六月末,七月初便可以收割了。
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刚刚割下,还未脱粒的新米便已经下锅。
而这批前来换防的唐军,在踏上倭奴国领地后的不久,便可以吃上一顿新米,这对于缓解新兵们紧张的心情是极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