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等上一刻钟,哨兵就匆匆跑了回来。
“不,不好了!军师,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咱们当初上山的时候带的那些老伙计了。”
“什么?不可能!”
裴彦一把抓住哨兵的衣领子。
哨兵也很是无辜,扶着有些过大东倒西歪的头盔委屈道:
“军师,怎么、怎么办?”
“人呢?咱们不是招兵买马聚集了上千号人嘛?不是每天都训练地热闹非凡嘛?白天我还看见训练场上人来人往,怎么一到了晚上人全不见了!给我找!”
“都、都找过了。真的都不见了。吃饭的时候还说看见了,一转眼,全不见了。”
“军师,不会是见鬼了吧。”
一说有鬼,岗哨上一个个都缩脖子。
山寨的前身就是个土匪窝,这里曾经被官府围剿过很多次,听说山谷里尸骨堆积如山,晚上到处都是鬼火。
这么一讲,顿时觉得周围鬼气森森。
就连山风也带着声声呜咽,好似鬼哭。
“混账!”
裴彦噌的一声抽出哨兵腰间长刀,往山寨营房走去。
一群土匪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
山寨里,真的没人。
裴彦转身朝着聚义厅走去。
不同于山寨里的寂静,聚义厅里热闹的很。
周奎高坐在正中央,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怀里还搂着一个从山下抢来的女人,好不快活。
周围,当初聚义造反的那批核心人物,一个个全都喝高了,抱着女人酒坛子撒酒疯。聚义堂里一片乌烟瘴气。
“军师!你来的正好!”
一个元老级别的土匪见着裴彦,踉跄着跑出来,勾着裴彦的脖子就要往里走。
“军师,我们正在和大王说,等大王打下江山当了皇上,得封我们个什么官好!”
“军师,你说是国公厉害,还是宰相厉害?或者天下兵马大元帅更厉害?哈哈哈哈哈,军师你倒是说说看啊!”
看着东倒西歪的一群人,裴彦感到一阵心累。
当初他怂恿周奎上山造反的时候,信心满满。实在是因为他那一世,洪灾牵扯范围实在太大,朝廷又赈灾不利,最后南方各地全都揭竿而起,农民起义闹得沸沸扬扬。
那时候,康王又顺应了民意,这才能顺势而为,稳坐南方半壁江山。
可现在呢?
期待中的各地起义并没有出现!甚至临安府的灾情正在一点一点缩小,变得越来越可控。
预期中的大混战、大乱斗、乱世根本就没有出现。
就连山寨的这一摊局面都是他支起来的。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裴彦一把推开那人的胳膊,冷着脸道:
“国公也好,宰相也罢,我祝你们心愿得偿!”
说着,转身朝着寨子外走去。
眼下这种情形,他还拿什么去跟官府正规军打?不如趁早开溜,另寻个机会再图东山再起。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军师吉言!军师吉言啊!”
自起事以来,军师料事如神,每每都被他说中猜中。大王说了,军师手中还有制胜的法宝:火药。
只要官兵敢上山,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