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的木板在众人紧张的气息下发出微微的咯吱声。孟晓玉从窗边直起腰身,转身望向正将一支1911手枪拿出来,更换上24发大容量加长弹匣的雷涛。“雷哥,要不你们在这客栈等着,我去买火车票”,孟晓玉主动请缨道。雷涛摇了摇头,果断拒绝道:“不行,我可不能让你去冒险,我一个去就行。”他深知此行危险重重,火车站极有可能布满了日军的眼线与岗哨,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重重危机,虽然自己有八卦陀螺空间系统的加持,但枪弹无眼,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置身于这样的危险境地。
孟晓玉还想再说些什么,雷涛却已经边把手枪收了起来,边快步走向了房门,交代道:“你们都留在客栈,哪都别去,等我回来。”众人明白雷涛的决定,只得默默点头,目送他离开。雷涛踏入客栈走廊,脚下木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情绪,沉稳地走向楼梯口。
走出客栈,感受着午后的阳光带着些许炽热洒在身上。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走到街边的茶水摊,冲戴草帽的老汉扬了扬手:“劳驾,来碗茶。”老汉浑浊的眼睛在他笔挺的西装上扫过,默不作声地递来粗瓷碗。雷涛指尖触到碗沿时,发现老汉掌心有层薄茧——是握惯了枪的虎口茧。
“这天儿燥得很。”雷涛用袖口虚掩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倭贼最近查得严?”
老汉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草帽阴影里的目光飞快掠过街角的日军岗哨:“客官是外乡人吧?晌午刚有辆卡车拉走三个穿长衫的,说是私通八路。”他忽然提高嗓门,“您这皮鞋擦得锃亮,走不得泥路,往西行一里地有石桥,桥面宽展。”
茶水在碗里晃出细碎的波纹,雷涛注意到老汉说话时,拇指悄悄在桌沿敲了三下——正是地下党约定的有人暗中盯梢危险程度“中级”的信号。他指尖轻叩桌面作为回应,碗底压了块银元:“谢了,老伯。桥那头可有歇脚的地儿?”
老汉收银元的动作熟练,草帽微微颔首:“桥头第二棵老槐树下,茶汤管够。”转身时,袖口拂过雷涛手背,塞进张纸条。展开只见歪扭的铅笔字:“火车站换岗时未变,三日前增派狼犬队,狼犬队嗅觉灵敏,专咬穿西装的‘华商”。
街角突然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雷涛捏着纸条的手不动声色地垂入阴影。待日军巡逻队转过街角,纸条在掌心揉成小团,他指尖一蜷,将纸团弹舌入烧茶的火炉,火苗“噗”地舔过纸团,灰烬混着茶香飘起。老汉仿佛浑然不觉,继续用长嘴火钳往铜壶炉膛中添炭,火星在他皱纹深刻的脸上明灭不定。
雷涛从凳子上起身,转头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绕过几条街巷后,他躲在一堵墙后,透过墙上的裂缝观察车站内的情况:站台上挤满了等待上车的乘客,几个身穿制服的日军士兵手持武器,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深吸一口气,雷涛混入拥挤的人群,向着售票窗口慢慢靠近。
“请问,有前往天津的车票吗?”雷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售票员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后点了点头:“有。”雷涛心中一喜,迅速掏出纸币:“要五张。”售票员接过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撕下五张车票递过去。
就在雷涛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低沉的喝止:“等一下!”他缓缓转身,对上一名日军士兵凌厉的目光。“你要去天津?”士兵盯着车票,嘴角露出轻蔑的冷笑。雷涛强压不安,用东京口音日语回道:“是的,长官,我是三菱商事的办事人员,要去满洲关东军总部公干。”
士兵冷哼一声:“这年头,冒牌货可不少。”雷涛从西装内袋掏出笔记本,露出关东军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许可证:“耽误了军需物资运输,可不是小事。”士兵的目光在文件上扫过,虽未细看,却也不再刁难,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回到客栈,雷涛将车票递给孟晓玉:“都准备好了,等会儿按照计划行事。”他转身看向众人,神色严肃:“一旦上了火车,每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车厢里很可能有日军特务汉奸的眼线。”众人齐声应诺,开始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