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港岛，王耀堂把邓莉君送回家，就准备去叶倩雯家里转转。
不是渣，单纯的是想生孩子！
结果，刚从邓莉君家出来就被四眼仔堵上了，“耀哥，咱们必须聊聊了！”
看着一脸郑重的四眼仔，王耀堂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难道是邓莉君怀孕的事暴露了？
王耀堂心里有点小忐忑，毕竟四眼仔妹妹从未发迹就跟着自己了，要说之前王耀堂在外面玩玩无所谓，但现在邓莉君‘携子而来’，大妇之争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回去说。”四眼仔沉声说道。
王耀堂这下真有些心虚了，四眼仔是自己兄弟，可关佳慧也是他亲妹妹，这世界惟一亲人了。
“行，回去。”
拉着王耀堂回了九龙塘，上了三楼天台，阿威已经等在这里了，桌上摆了熟食小菜和酒，显然等一会儿了。
拉开椅子坐下，王耀堂想要活跃一下气氛，呲牙笑道：“阿杰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杰他们很好。”四眼仔给王耀堂倒上酒，“耀哥，拿到佐丹奴服饰大股东身份后，你还没去公司看过呢，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
“啊？这，这几天没什么时间啊，怎么了？”
“那红豆服饰是不是要与佐丹奴合并？”
“不用吧？”
“合并之后，能打通供应链有效降低成本，红豆还能借助佐丹奴的渠道出海，另外，佐丹奴旗下的情趣服饰品牌怎么做？现在20个店面的销售情况并不理想，最后，佐丹奴产品全部都是代工，是不是要自己生产？”
“不是，等等。”王耀堂抬手压了压，“管理层怎么说？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不会都等着我做决定吧？”
“你觉得他们敢自己决定吗？现在整个管理层都尽量保持原本样子不变，生怕做错了事让‘财神耀’丢海里喂鱼。”四眼仔没好气地说道：“大方向只能你决定啊，耀哥！”
“我什么时候有过把管理层丢海里喂鱼过，谁在害我风评！”王耀堂一脸无语，不过对当下这个情况他是认同的。
“耀哥知道现在佐丹奴、红豆服饰加起来有多少个店面吗？雇工多少人？”
王耀堂摇摇头。
“在香港有86家店面，在东南亚其他地区有35家店面，加上在内地的制衣厂，共计雇工2200人。”
王耀堂有些没明白四眼仔要表达的意思。
“好，我们不说服装产业的问题，阿威，到你了。”四眼仔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了口。
“你又怎么了？”王耀堂有种不好的预感。
“目前天盛娱乐公司在油尖旺和濠江共计拥有娱乐场所共计128家，酒楼食肆17家，耀哥知道共计有员工多少人吗？”阿威脸上没什么笑意地问道。
“多，多少？”
“不包括看场的安保人员，雇工3145人！”
王耀堂轻轻‘啊’了声，“然后呢？”
“我再说一下耀星音像制品店，共计有店面94家，雇工高达1050人。”四眼仔接过话头。
“我再说安保公司，加上濠江的，雇工达到1600人。”阿威沉声说道。
“枫林晚连锁快捷酒店，店面26家，员工320人。”
“还有塑料厂、指挥总部、财务公司、耀光音像，员工280多人。”
王耀堂呆呆地看着两人，脑子里全是一连串的数字，“这，一共多少人了？”
“超过8600人啊！”四眼仔咬着牙说道：“耀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王耀堂身体开始往后靠。
“耀哥，我看了下员工开支，各个公司中，收入最低的是保洁，工资2500，上个月单单是员工工资就发出去5200万，像是安保团队，我们是包吃的，一个月单单员工支出就超过5500万啊！”
四眼仔大声说道：“每天一睁眼，184万就没了！”
王耀堂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抬手擦了擦，怎么忽然之间，跟着自己吃饭的人就这么多了？
之前满嘴跑火车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真发生了，就有种很是沉重的感觉。
“公司不赚钱了？”王耀堂小心问道。
“赚钱，预计这个月所有公司加起来纯利润能达到3000万，当然，没扣税。”四眼仔总算是露出一点笑容。
王耀堂一口气立刻就松了，挥挥手，“赚钱就好嘛，这么严肃你想吓死我啊，我现在身上扛了8600个家庭，我完蛋了他们都要喝西北风啊！”
说罢，拿起酒杯咕咚灌了一口。
四眼仔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耀哥，我想说的是，咱们名下的产业太混乱了，很多都是完全不相干的，对于管理阿积、阿杰一窍不通，我和阿威也是七窍通了六窍，至于你……”
四眼仔、阿威没说什么，但意思很明显，管杀不管埋。
真有管理能力也就不知道弄的产业这么混乱了。
“喂，你俩什么意思，我不懂管理？香港没人比我更懂管理！”王耀堂没好气地说道。
“耀哥，你准备在珠江整合石矿场，进入港澳石材市场，同时你还有进入水泥市场的打算，对吧？”
王耀堂摸了摸鼻子，“是，石材市场很适合咱们嘛，怎么可能看着钱不赚，他吕志和凭什么，能打？有多能打？有几个师啊！他都能掌控30%的市场，我掌控60%不过分吧，一年几个亿的利润啊！”
“做是肯定要做的。”四眼仔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咱们现在产业太乱了，我最近一直在看港岛各大家族的产业资料，也请教了一些人，这些家族或者财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有一个做为核心的产业，然后其他产业围绕核心发展。”
“我们现在这样什么赚钱涉足什么，但没有任何一个行业能拿到行业龙头的地位，哦，对了，一说我还想起来，还有个红酒产业。”四眼仔拍了拍脑门，“做不到龙头，在行业内没有话语权，抗风险能力低，产业混乱，管理成本高昂……”
“问题太多了，一旦碰到经济危机，所有产业都可能一下变得没有利润，到时候这么多人怎么养。”
“还有……”
“还有？”王耀堂狠狠喘了一口气，“不是，让你说的我好像马上就要破产了一样呢。”
“还真有。”四眼仔掰着手指说道：“去了一趟濠江，十天时间，花了7000万！”
“7000万啊！”
“耀哥，之前我说公司现在有2亿多利润，看你这么花下去，一个月就能花光啊！”
“呵呵，呵呵。”王耀堂呲牙一笑，抬手抹了下脸，“如果不是投资教育，咱们也没可能拿到濠江建材市场的入场券，还有涉足押运业务的机会啊，再说，购买6家夜总会，这个肯定是赚的。”
四眼仔不说话。
“那什么，现在还有多少现金？”王耀堂小心问道。
“收购佐丹奴前后花费4000万左右，还有1.8亿现金。”
王耀堂长长出了口气，吓死了，还以为又没钱了呢。
“不过……”四眼仔拉个长音。
王耀堂心再次提起来，“又怎么了？”
“这么多产业各自分散，每天不同公司之间来回跑浪费了大量时间，必须要把各公司集中到一栋大厦了，如果租的话，很难在一栋大厦租到这么多地方，所以我的建议是买。”四眼仔沉声说道。
“买大厦？”王耀堂瞪大眼睛，“哇，你开玩笑的吧，一栋商业大厦要多少钱啊！”
“看位置和面积，2-8个亿。”四眼仔语气很是平淡。
王耀堂抹了把脸，“四眼哥，别开玩笑了，哪里有这么多钱，找珠海合作搞石材肯定要几千万的，还要收购几艘散装货轮，不说全部都自己运，但也要防止被人卡脖子吧，这又要上千万。”
“早就想买栋大一点的别墅，也要几千万吧。”
“之前我看好半岛中心的地下停车场，50000平方尺，可以同时接待超过2000的超级夜总会，港岛最大的夜总会，没有之一，我都想好了，所有公主都有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最好也会说日语，你说咱们产业上都没有龙头，抗风险能力低，这够不够龙头。”
“我跟张耀荣聊过，装修估计要5000万，我之前还想着最好直接买下来，租金一年3000多万也太贵了。”
“我就知道。”四眼仔笑着摇头，“资金缺口少算点，5个亿吧。”
“噗，咳咳咳咳……”阿威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那你说怎么办？”王耀堂没好气地问道。
“资产剥离。”四眼仔沉声说道。
“什么意思？”王耀堂皱眉。
“卖掉那些转化效率低的产业，这个转化效率就是投入的精力、人力、物力与最后产生的利润比，我们没可能把所有赚钱的产业都掌握在手里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四眼仔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应该投入到转化率更高的产业中，这才能赚到更多的钱，而不是把精力都浪费在边边角角上。”
“哇。”王耀堂笑着上下打量四眼仔，“没看出来啊，这说的头头是道嘛，兄弟们说好了一起吃喝玩乐，你却躲起来偷偷学习，戴眼镜的真卑鄙的！”
四眼仔嘿嘿笑了起来，“跟耀哥学的了，6国语言，哇，语言天才啊！”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端起酒杯‘碰’了下。
阿威表情逐渐僵硬，这一刻，虽然都坐在一起，但他感觉自己被孤立了，感受到了来自智商上的排斥！
伸手敲了敲桌子，“要不我走？”
“哈哈哈哈。”X2
三人笑闹了阵，王耀堂这才说道：“说的不错，确实应该做一下产业整理了，抛弃一些边角料产业还能收回一部分资金，不过，转化率并不绝对，还要看产业本身的市场潜力和社会影响力，有些产业，哪怕赚的少一点，也要掌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