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真的没有啊!我已经在孟买当了快十年的导游,街上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啪啪啪,这次胖警察改用铁皮竹棍,阿南德的脸几乎立刻就肿了起来。
“我再提醒你一次,别以为我们最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器官”胖警察的眼神变得危险。
“警官,你真的搞错了。我只是帮人跑腿,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继续被打,从耳光、竹棍再到皮带,他的脸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淤紫、血迹、伤口、红肿,让他整张脸都变了形。
“你上次不是说你认识某个人么,是不是他”
阿南德摇头,直觉告诉他,什么都不能承认。
“说!”鞭子一次次落下。
阿南德垂着脑袋不作声。
“说不说说不说”雨点般的棍子砰砰作响。
终于胖警察打累了,阿南德已经不成人形,他连嘴巴都张不开。
“老大,这家伙是个硬茬子。”
很有派头的警官无动于衷。
胖子一咬牙,“给他坐土飞机。”
这次绳子绑的太紧,等阿南德被放下后,他四肢完全失去了知觉。
“把这贱民送去阿瑟路监狱!”胖子指挥手下把阿南德抬走。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在这贱民身上浪费功夫”他不解。
“我们只负责抓人,但不能弄死,那是大人物们的事。”
其实这些警察最初接到的通知,是直接把阿南德做掉。
但那个大人物不是警察系统的人,甚至不是官员,警察们自然不会照办。
他们知道这个贱民和大名鼎鼎的苏尔医生有关系,对方也是大人物。
做事留一线,孟买警察精的很。
不过收钱办事,他们要给阿南德足够的苦头吃,这也算是对雇主有个交代。
“老大,那可是罗恩.苏尔,我们这样逼问不会有问题吧”说实话胖子心里有点虚。
“怕个屁!”有派头的警察骂道,“这件事全推到那个人身上。”
胖子眼睛一亮,对呀!
罗恩.苏尔是大人物,那个要对付他的人,也是大人物。
大人物斗法,他们最稳妥的做法就是隔岸观火。
当然,也不是不能做一些小动作。
比如拷打这个贱民,从他嘴里掏出挖出一些有用的把柄。
后面不管斗法输赢,以后说不定能靠它,大发一笔横财。
这些大人物为了擦干净自己的屁股,会不惜用重金封口。
他们也不怕罗恩怪罪,这完全可以推到他的对头身上。
你们都斗的你死我活了,相互挖黑料也很正常吧。
现在既然挖不出有价值的信息,那就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监狱。
人不能死在警局,折磨一顿就行,以后两边都能交差。
他们绝不彻底得罪死另一方,但放人也不可能。
他们收了别人的钱,也承诺不走漏风声,这些总能做到的。
阿南德被扔回拘留室时,他四肢麻木的根本站不起来。
走廊里的人都躲的远远的,他们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警察的眼中钉,否则不会有三番五次的“特殊关照”。
安尼尔也怕,但他还是用铝盘接来水,替阿南德轻轻擦洗脸上干涸的血迹。
“老兄,你可真惨。”
阿南德动了动肿成香肠的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你可千万要撑到阿瑟路监狱啊。”
安尼尔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第二天,他们就被塞进了一辆蓝色囚车。
整整八十人,把容量只有三十人的车厢挤得水泻不通。
囚车横冲直撞,疾驰过阿南德曾经爱得要死的孟买街道。
进入监狱大门,狱警把他们从车后面拉出来,要他们蹲地上。
阿南德身体还没恢复,勉强能拖着腿走路。
狱警挨个检查,然后指使他们一一进入监狱。
他们蹲在地上拖着腿走路,阿瑟路监狱很大,他们走了小半天才到地方。
里面还有狱警在等待他们,囚犯被分到不同的监狱,阿南德特地别留在了最后。
有人告诉那个狱警,这个贱民会英语。
于是狱警用英语命令阿南德站起来,测试他是否真的听得懂。
阿南德撑着又僵又痛的双腿站起来,狱警又命令他再蹲下。
他蹲下,结果又听到站起来的命令。
从围观狱警的哄堂大笑中,阿南德知道他们是在戏弄自己。
他沉默,却只能跟着照做。
短短半个月的监狱生活已经告诉他,违抗命令的下场会很惨。
没完没了的十几次之后,阿南德双腿仅有的知觉,也快失去。
终于那个狱警似乎玩腻了这种游戏,他冷冷的盯着阿南德,慢慢露出奸笑。
“有人让我好好关照你,现在你走那条路!”
他指着通往监狱内部的一条供道,那里黑漆漆的,仿佛择人欲噬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