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棋子清脆,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
见此漂泊者的眉头一拧,看着面前的局势,手指微微摩擦着手中的黑子。
而露厄斯却悠然自得的抿了口杯中的茶,天蓝色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举棋不定,不妨换个视角,接下来你之所见,只是你托我给你存储的一段记忆,所以若你想改变什么,便去做,这是我答应你的一件事,现在也是可以兑现了。”
话落,漂泊者微微颔首,还没等漂泊者反应过来之际,眼前的画面突然一变。
她猛然回神,看着眼前那逐渐刺眼的白光,下意识的便想抬手挡一下,然而还没等手完全抬起来,周围的画面突然开始出现了点点雪花。
银白色的雪花缓缓的落于眼前,一片、两片,随后雪花开始变得密集。
紧接着雪花开始凝结,一根根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澄澈蓝色冰柱开始凝结生长,直至将眼前的白光全部遮挡。
一瞬间,画面突然变得寂静,然而就在那些冰柱将眼前的白光全部遮挡之际。
漂泊者陡然回过神来丝丝缕缕的冰冷逐渐被身体率先感知,耳边也开始变得嘈杂,似是喧闹的集市。
等视线缓缓睁开,周边的环境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映入眼帘的是宽阔但但人声鼎沸的街道,在街道的两边是数不尽的商铺。
就在漂泊者望着周边的景象出神之时,突然身后突然被撞了一下,只不过以漂泊者,现在的身体素质,她只是身体略微前倾,反倒是撞他的那人被反作用力,撞的躺倒在地。
漂泊者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带着些许破损的服饰,背上披着厚重兽皮质感的绒服,腰带之上挂着不少零零碎碎物品的少年。
见此漂泊者虽有些意外,但想着如果能通过这个本地人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想着便打算拉这个少年起来。
少年心是扶正了头顶那极为厚重的帽子,看着面前伸过来那白皙的手掌,迟疑了片刻眼中,闪过了些许恐惧,随后直接但都没看漂泊着一眼连滚带爬的就朝着人群中跑去。
漂泊这样见此略微感到迟疑然而,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伸手向后一摸,原本放在腰后的盘古终端早已不见。
随即便想追去,然而那拥挤的人群却让她向后一步,只能无奈地跟着人群,朝着前方行进。
无奈的叹了口气,漂泊者缓缓摇了摇头,要不是终端与她极为绑定,她隐约间能感受到终端的大概方位,恐怕她也会有些困惑,毕竟,虽然他个人实力强大,但对普通人出手什么的总归是不好。
就这样她只能无奈地跟着人群向前行进,不过利用这段时间漂泊者也是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应该处于刚刚步入工业发展的名为永东的城邦,这里几乎一年四季都是寒冷的冬日,除了八九月份有几日阳光之外,其余皆是那厚重的乌云,以及连绵不绝的暴雪。
永冬之城匍匐在铁灰色的天空下。
此刻,雪片正粘附在每一寸裸露的表面上,屋顶的斜脊隆起臃肿的雪包,檐下悬着匕首般的冰锥,在风中泛着钝光。
主街像一条冻僵的动脉,却涌动着嘈杂的人流。
石板路中央被踩出污黑的雪泥,两侧堆着齐膝高的雪墙,被来往的靴子踢出蜂窝状的凹坑。
皮袄裹着的人们像一群直立行走的熊,驼鹿毛领结满霜粒,随着呼吸喷出的白雾有节奏地颤动。
他们的肩头总晃荡着些什么:雪兔的耳朵、狐狸的火红尾巴、或是用麻绳串起的骨雕护符,在厚重的毛皮间叮当作响。
商铺的木板房挤在道路两旁,招牌被雪压得低垂。
鞣制好的兽皮从门帘缝隙里支棱出来,灰鼠的、狼的、甚至偶尔闪过一抹罕见的雪豹白。
铁匠铺的烟囱喷着煤烟,融化了屋顶局部的积雪,又在门前的铁砧周围结出冰壳。
有个戴熊皮帽的老猎人正用指节敲打新打的猎刀,刀面映出对面肉铺悬挂的驯鹿后腿,冻硬的肌理泛着紫红。
城墙在不远处拔地而起,黑石垒砌的躯体上覆盖着凹凸的冰甲。
垛口后面晃动着戴毛绒高帽的士兵,老旧的火绳枪管从大衣下露出半截。
他们的铜纽扣和肩章在雪光中发暗,像某种冬眠生物的鳞片。
城门洞开,一队运毛皮的雪橇正吱呀碾过,拉车的长毛犬呼出的热气在獠牙上凝成细冰。
视线缓缓跟随着这些长相狂野的雪橇犬组成的队伍移动,便可发现这一个队伍正朝着这座城邦最中心也是最高大的那个塔状建筑内走去。
高塔屹立于这座城邦的最中央,四通八达的街道,仿佛是这座高塔延伸出来的血管,说实话,在见到那座高塔的时候,漂泊者阴影出现了些许割裂。
毕竟那座高塔虽远看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绝对与周边的这些格格不入,只因为那座塔实在太高了。
高耸的塔尖没入那厚重的云雾之中,巨大而又庄严的塔身静静的扎根于城邦的中央,像是顶着那厚重乌云的一颗参天巨树。
再一次回过头来,风卷着碎雪穿过街巷,掀起商铺门前的珠串,那是用狼牙和青玉磨成的项链,相互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酒馆窗户的冰花后晃动着人影,伏特加的烈香混着炖肉的热气,在门开的瞬间涌上街道,又立刻被严寒掐灭了踪迹。
行走在这片寒冷但热闹的城邦中,漂泊者虽感受着些许疑惑,但还是默默行进着。
然而这主街之上的热闹情景,在坐高塔开门的时候,一瞬间变得寂静了起来。
在远处高塔方向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钟鸣,这声钟鸣直接响彻了整片城邦一直蔓延至无尽的雪幕之中。
钟鸣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十分拥挤的主路中央,突然被空出了一道夸张至极的宽阔道路,而这些宽阔,一直延伸至那座高塔的下方。
漂泊者隐约有些疑惑,但还是被那忽然让开道路的人群,推搡到了最后的人群当中。
漂泊着虽有疑惑,想看清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准备找机会时原本那轰闹的人群突然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一瞬间在场站着的也只剩了漂泊着一人。
见此情形漂泊者略微迟疑了片刻,刚想做些什么,突然远处高塔,这下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巨响。
紧接着漂泊者猛然回神,毕竟在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城邦之中,那一声巨响实在,不亚于那声钟鸣。
然而伴随着那身开门的巨响,传来的是一生及其嘶哑的兽吼,但也不能说是完全类似于虎啸狮吼的那种声音,而是一种凄厉之中,夹杂着爬行动嘶吼的效果,如果是对比的话,这种声音更像是……
“残象?”
让脑海中出现这个词语的时候漂泊者一时间也联想到了那由频率凝结而成,没有生物本能,只有对周边破坏欲望的残象。
紧接着漂泊者瞬间变回过神来,缓缓的蹲下了身子手中的荡墨伏龙也缓缓出现,一手握住刀鞘,一手轻轻搭住刀柄,静静地蹲在地面,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的姿势。
视线缓缓探出向塔下望去,然而不看不要紧,一看那巨大的体型便映入了漂泊者的眼中。
那是一个通体为白色周深有血管凸起的“生物”。
这种生物,类人型,但体态修长,行走呈现四足,每一只足上都有着三只修长且带着血渍的爪子,这个生物的头像是没有五官的人脸,唯独有那裂开了,足足有半张脸的大嘴时不时的向着周边喷洒着气息。
但在那如些外翻肋骨的中央的十字星声核便可判断出,这个生物是一种呓语种的残象。
就这样这个生物行走于人们给他让出的道路中,而这个生物时不时的则会用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凑近跪在脚边的人,似乎是在闻气味。
很快的那个生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距离漂泊者大约还有十几米的样子,此刻漂泊者手中的荡墨伏龙,已经从刀鞘之中拔出了些许,那漆黑且深刻着金色龙纹的刀身,缓缓的出鞘,刀刃与刀鞘之间的摩擦发出长而缓慢的金属摩擦声。
然而就在那个残象即将靠近,漂泊者即将出手之际,突然的一双略显粗糙的拽住了漂泊者的衣服。
漂泊者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变形挥刀向后砍去,然而当回眸发现身后的是一个身披厚重兽皮斗篷的一个少女时,漂泊者猛然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