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笑得暧昧:“怎么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你家左哥。”
左哥已经在楼上打包行李了,他不可能让宋竹西一个人回去,他得陪着。这一走,少说得一两年,所以家里的白小胖和小灰也得带过去。
次年四月,两个宝宝出生,是龙凤胎。
时间很巧,宝宝的生日就是宋竹西和濮淮左的结婚纪念日。
宋竹西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因此大宝女儿的小名就叫“圆圆”,二宝儿子的小名就叫“满满”。
给孩子取大名的时候,濮淮左说想让孩子姓宋。
宋竹西问他:“为什么?”
濮淮左说:“你不觉得我这个姓笔画太多太难写了吗?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刚开始学写字,写自己的名字,我都恨不得让自己姓左,就叫左左,可惜,我爸不同意,还差点揍我。”
“还好没同意。”宋竹西笑得蔫坏,“我也不同意。”
哈,这种场面,她在想要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想象过了,她就特别想看孩子在学写“濮”这个姓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哈哈哈……
濮淮左笑不出来,默默替抱着奶瓶吃奶的姐弟俩掬一把同情泪:爸爸已经帮你们争取过了。
直到俩孩子过了一周岁的生日,宋竹西和濮淮左才带着他们回到淮市。
唐韵家的小钱钱已经快四岁了,见到妹妹和弟弟,简直太开心了。
见了面,唐韵才发现,这俩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弟只看脸也很好分辨。
姐姐圆圆那么小一点儿就很有范儿,不笑的时候居然能在她脸上看到濮淮左严肃时的影子。弟弟满满就是个纯粹的小太阳,就算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弯弯的。
等俩孩子再大一点,就发现圆圆的情绪比较内敛,而满满则是外放型的。
比如薛琰来看他俩,满满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他怀里,边跑边喊“舅舅”,扑到他怀里的时候还大声要亲亲。圆圆就很矜持地走过去,喊了声“舅舅”,也不主动抱薛琰,而是等薛琰伸手来抱她,她想要亲亲,就微微侧着脸,对着薛琰,等薛琰亲她一下,她才抿着嘴笑。
俩孩子之后上了幼稚园后,宋竹西和濮淮左的时间便港城一半淮市一半。学期内,一家四口带着白小胖和小灰都在港城,寒暑假便回来淮市生活。
等孩子上了小学,宋竹西想象中的场景才终于出现。
新学期第一项家庭作业,是让孩子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学写自己的名字。
不过这天宋竹西去濮风词那个朋友的出版社谈新书出版的事情。
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她写起了儿童文学,一开始是配着濮淮左画的插图发在微博,阅读和转发高起来之后,就有出版社开始联系她了。
濮淮左就建议她把文稿整理整理,白恒的朋友有做儿童出版的,港城这边濮风词也朋友做这个,于是在俩孩子一周岁的时候就出版了两本画册,后面每年都会出一本。
现在正在谈的这本,是她刚写完的童话故事集,也是濮淮左画的插图。
濮淮左则是去准备他自己的画展,从去年开始办的国内巡回,现在港城的是最后一站。
俩人路线不同,回家的时间也不同。
宋竹西先回来的,圆圆和满满已经被爷爷奶奶接回来了,还在二老的指导下,已经趴在客厅的小茶几上开始练字了。
圆圆一笔一划都写得特别认真板正,而满满写着写着却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濮修远和俞瑾见了,连忙问他怎么了,就连白小胖、吞吞、吐吐和小灰都围了过来。
可任凭两位老人怎么问,满满就是不说话,默默掉眼泪。泪珠珠砸在作业本上,留下一个个小水花,可令人心疼了。
这时候,宋竹西回来了,推门进来就看到濮修远和俞瑾还有四小只都围着满满,另一边圆圆似乎毫无所觉,认真地在写写画画。
宋竹西疑惑地喊了声:“爸,妈?”
听到声音,除了圆圆外,大家都扭头朝宋竹西看过来。
满满腾一下扶着茶几站起来,一手抓着作业本,一手握着铅笔,哒哒哒朝宋竹西奔来,仿佛委屈瞬间爆发,边跑边大哭:“啊啊啊妈妈——”
宋竹西连忙蹲下接住这颗小炮弹,掏出自从有了孩子就习惯性带在身边的手帕给他擦眼泪,温柔地问他怎么了。
满满委屈坏了,把作业本递给她看:“妈妈,我可不可以,不姓濮,这个字,太难写了啊啊啊——”
而且,为什么姐姐的名字是两个字,他的名字却是三个字啊!这不公平!
宋竹西爆发出笑声,弄得满满都呆了一下忘了哭。
濮修远和俞瑾这才知道满满哭的原因,也是想起了濮淮左小时候,不过宋竹西笑得这么大声,有点过分了,俩人就示意她收敛点。
宋竹西接收到他们的目光,只好收敛回来,抱着满满拍拍他的后背:“这样吧,等下爸爸回来,你跟爸爸商量好不好?”
真是的,这么好玩儿的场面,必须得让濮淮左也看看。
正说着,濮淮左也推门进来了:“跟我商量什么?”
满满立即抓着作业本握着铅笔奔向濮淮左,也是边哭边喊“爸爸”。
濮淮左把儿子抱起来擦眼泪,听完后也笑了,而后看了宋竹西一眼,做口型问她:“满意了吧?”
宋竹西笑得不行。
濮淮左抱满满往沙发走,继续给他擦眼泪:“行,改,跟妈妈姓宋好不好?”
满满想了想,奶音里是浓浓的哭腔:“难写吗?”
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这时,圆圆的字练完了,拿着作业本先给宋竹西看。
宋竹西看到她写的“濮彧”两个字,惊喜得不得了,一笔没多,一笔没少,还工工整整的,她甚至把弟弟的名字“濮初程”也写了出来,宋竹西立即把她狠狠夸了一顿。
得到夸奖,圆圆矜持地笑了笑,又把作业本拿给濮淮左看,依旧得到一连串的夸奖,而后分别从爷爷奶奶那里也得到了夸奖。
最后,她把作业本怼到满满的眼前,宋竹西觉得她脑袋后的马尾辫都要翘起来了。
满满又哇得一声又哭了。
晚饭时,濮淮楚和濮风词回来,圆圆如法炮制,不说话,就让大伯和姑姑看,等着被夸。
吃完饭,去隔壁玩,又让两个舅舅和外公外婆看,再矜持地接受夸奖。
满满不哭了,因为他可以跟妈妈姓了,“宋”,真的太好写了!他连名字是三个字都不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