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泽菲尔睁开了眼,看到了白予宁的脸,以往他是清醒的,不知如何与雄虫亲近,如今困意正浓,意识不清晰,也就多了些大胆,张开手便乖巧地搂上了对方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白予宁的双眸晦涩,总觉得自己最近和雌虫太过于亲近了些。
事实上,在庄园那次之后,他们争吵过一次,雌虫并不想让他掺和抑制剂的事,而他并没有理会,一人一虫不欢而散,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和说话了。
这种感觉让白予宁感到奇怪,作为事业型任务者,他并不热衷与任务对象搞好关系,只要不影响做任务就行,可雌虫对他来说似乎更为特殊一些,总觉得对方这副柔弱善良的模样应该多得到一些保护……
白予宁将泽菲尔抱进了客房,可他没有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便皱起了眉。
“不睡这里,客房没有收拾过,脏……”
白予宁气笑了:“那你要睡哪儿?”
“你的房间。”
白予宁:“……”
雌虫的意识是不清晰的,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在保守的虫族来说是多么大胆的一件事,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暧昧不清,他没有等来答应,便轻轻地蹭了蹭,隐隐地等待着什么。
白予宁能清晰的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轻微痒意,微微一顿神,也不知是气笑了还是什么,道:“你那只猫在我床上留了那么多毛,你倒是不嫌脏了。”
说归说,他还是将虫抱到了自己的房间。
泽菲尔滚进被子里,闻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才满意地舒展开眉头并埋进被子里。
白予宁出去,又进来,将雌虫抓着的被子掀开,往他怀里塞了一只猫,就像是给虫崽塞什么哄睡玩具一样,随后把被子盖好。
啾啾也算得上是乖巧,自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眯上眼睛了。
白予宁没有马上离开,站在床边看着雌虫许久,绝美的面容即使在睡觉时也不减半分光彩,难以想象这是一只手段冷硬的虫。
因为新规的事,帝国已经出现雄虫闹事的事件,都被以强硬的手段压了下去,而其中肯定是少不了眼前这只雌虫的默许和指示。
一个政策的实施,不可能得到所有的虫的满意,所以当权者的态度必须强硬,才能保证政策的顺利实施,这无可厚非,但……他看着雌虫身上不停升高的黑化值,心沉了沉。
气运之子,代表着正义和良善,怎么会有黑化值……
所有剧情都乱了。
泽菲尔察觉到雄虫停留的目光,凑过去在他的手心上蹭了蹭,仍旧是安静无害的模样,蓦然睁开眼,对上了那双黑眸。
“您还在生气吗?”
白予宁一顿,知道雌虫说的是不久之前在庄园的那次吵架,看着乖巧的雌虫,他心软了不少,道:“不生气了。”
雌虫垂下眼眸,语气却是有些赌气:“我还在生气。”
白予宁气笑了,道:“憋着。”
雌虫便又安静了下来。
白予宁的黑眸沉沉如深潭,并不能看清其中翻涌喧嚣之物,他穿梭了近百个世界,帮过太多的人,每一个都是功成名就、权势在身。
他想,既然这小白花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
那么乱一点也没有关系,他会给这小白花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