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渊从有记忆以来,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没有人敢直呼其名。
他五岁的时候,觉得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咪很可爱,就从上书房跑了出去,抱着白猫玩儿了一上午,忘记了听太傅讲学。
就是那一次,先帝指着他的鼻子怒骂:
“萧祁渊!你身为太子,居然玩物丧志!”
“身为储君,你应该事事以天下百姓为先,现在就敢逃学,长大了你还不得翻天?你想让大靖江山断送在你手里吗?”
“以后不许接触任何跟国事无关的东西!”
年仅五岁的萧祁渊,被先帝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吓得不轻,他急忙说道: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不贪玩了。”
他这个样子,让先帝更加愤怒了:“萧祁渊!你闭嘴!”
“为君者,言出法随、行止有度,绝不可轻易认错!”
“君王之威仪,乃国之魂魄、臣民之倚靠。一旦认错,就如大厦将倾,臣民惊惧、敌国窥伺,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都是这只白猫诱惑了你,让你无心学业。”
说着,先帝就一把拎起那只白猫。
“砰——!!!”
随着一声巨响,小白猫被先帝狠狠的摔在萧祁渊脚下。
萧祁渊眼睁睁的看着小白猫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慢慢的咽气,他心疼的直掉眼泪。
先帝眼神瞪过去:“萧祁渊!把你的眼泪给朕憋回去!”
“身为储君,动不动就掉眼泪,如此没骨气,以后怎么让百官信服?”
“为君者不可落泪,不可轻易失弱于人前。否则就会威严尽失、动摇国本,令臣民惶恐。”
“你应该硬起心肠,有钢铁般的意志、磐石般的决心,忍常人之所不能,并且不让任何人察觉出你的情绪变化。”
“唯有如此,你才能让天下臣民信服,才能统御四海,让江山社稷永固。”
萧祁渊原以为,幼年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逝,淡化出自己的记忆。
不曾想,被云璃直呼名讳,居然勾起了埋藏在他内心深处的记忆。
他真的……不想再回忆起自己年幼时,父皇常挂在嘴边的那些谆谆教诲。
萧祁渊思绪纷飞,时间只过了短短的一瞬间。
一抬头,就发现云璃正冷冷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中,蕴含着熊熊怒火。
“陛下,你轻视臣妾,说臣妾只会以色侍人,还是个人人轻贱的弃妇。”
“臣妾虽不认同,但无可辩驳。因为臣妾无法改变陛下心里的想法。”
“陛下刚刚却说,臣妾亲了别人的丈夫?”
“陛下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便没完!”
萧祁渊理直气壮:“你刚刚亲了稷儿,难道他长大以后,不会成为别人的丈夫吗?”
云璃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染上一层薄怒。
“萧祁渊!他是我儿子!”
“而且他现在才八个月!”
“你堂堂一国之君,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萧祁渊面无表情道:“你是朕的皇后,除了朕,你不许靠近任何人。”
“哪怕是朕的儿子,也不行。”
云璃顿时一阵无语,陛下不许她靠近别的男子,这一点可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