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蜀军士卒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护城河畔堆叠的尸山成了最佳燃料。
油脂从爆裂的腹腔流出,在河面燃起幽蓝鬼火。
头发蜷缩成灰烬,头骨因高温炸裂,脑浆“噗”地溅上城墙。
有垂死者爬向同伴求救,相触的瞬间,两具躯体竟黏连成一团扭曲的焦炭。
“救救我…”
最骇人的是那些未立刻毙命的勇士。
被烫烂双手的弓兵,用牙咬着箭尾继续仰射。
双腿熔在铁靴里的校尉,以枪为杖继续冲锋。
一名小卒捧着自己脱落的脸皮,跌跌撞撞栽进火堆,最后一声惨叫像极了幼狼哀鸣。
中午时分,姜维知道不能一口气将狄道吃下,不如先让将士们稍作休息补充体力,
便无奈鸣金收兵,待下午继续攻城,焦黑的战场上浮现诡异图案就。
午后,第一架云梯上的蜀军被当头浇中,面皮瞬间起泡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油液漫过城根,点燃预埋的火药,炸起丈高火墙。
浓烟中,有蜀军火人哀嚎狂奔,直至跌入护城河,水火相激的“嗤嗤”声如恶鬼嗤笑。
赵广银枪挑飞淋油的麻布,枪尖在砖石上擦出火星,为后续死士开路。
敢死队以铁爪攀墙,指甲崩裂也浑然不觉。
先锋被长矛贯穿胸膛,却死死攥住矛杆,为同袍创造登城一瞬。
断臂者用牙咬住刀背,单臂砍翻两名守军才力竭坠城。
第一批敢死队的手指已经磨得见骨。
他们用牙咬着环首刀,十指抠进城墙风化的砖缝。
指甲劈裂了就用手骨硬楔,在青石上拖出十道猩红的抓痕。
有人被滚油浇中脸面,仍凭肌肉记忆向上攀爬三丈,直到烧融的眼球从眼眶滑落,才僵硬地坠入尸堆。
云梯被火箭点燃后,蜀军开始叠罗汉。
最底层是重甲盾兵,肩扛三块铁盾,膝盖没入血泥。
中层士卒踩盾而上,彼此用腰带捆住手腕,结成血肉锁链。
顶端的死士腾空跃起时,下方突然有人中箭,整条人梯如垮塌的骨牌轰然倒地。
赵广的银枪贯穿一名魏军校尉,将其钉在垛口。
尸体尚未滑落,他已踏着尸首翻上城头。
枪尖在砖石上擦出火星,旋身横扫的弧光中,三颗头颅飞起,颈血喷溅在“魏“字旗上,将狼头徽记染成赤红。
一名被砍断右臂的蜀军,用牙咬住短刀扑向敌阵。
他先被长矛捅穿腰腹,却借着冲势将刀刃送入敌人口腔。
两人纠缠着坠下城墙时,魏军惊恐地发现——那蜀军竟用最后的力气,用肋骨卡住了矛杆,让同袍得以踩着这根“人梯”跃上城头。
赵广腾空跃上垛口,枪出如龙,将一名魏军校尉钉在箭楼木柱上。
夏侯霸的大刀横扫而来,赵广侧身闪避,枪杆格挡,金铁交鸣声震碎三丈内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