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忍不住打架,但他今天选择不打,因为他答应过妈妈,不能打架,否则妈妈会担心的。
几个小男孩把他围在角落,推着搡着。
江水有好几次握紧拳头,当想起妈妈的话,他还是默默的松开拳头。
只是紧紧护住脸,只要妈妈看不到脸上的伤,便不会知道的。
“要是需要帮忙,你吱个声,我会可怜你一下,让他们放你走。”
唐烈说完,继续啃着干脆面,怕江水向妈妈告状,所以他没有动手,只需要不让江水跑掉就行。
唐烈说了,只要江水开口求饶,就放他走。
现在的江水孤立无援,老师不会经过这片墙角,妈妈也不会来救他。
好像…唯一可以求救的人,只有唐烈了。
唐烈想看到他求饶的一面,谁让他不给补够时间。
在唐烈期待的目光中,江水却不发一言。
他不需要别人的怜悯,从爸爸死后,妈妈瘫痪在床,他就知道接受别人的怜悯,是要付出代价的。
叔伯可怜他,愿意让他回老家,前提是要把妈妈送进疗养院。
医生可怜他,告诉他哪些器材对治疗有效果,结果被骗走很多钱。
现在,他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
见江水缩在一角,不动,也不喊疼,几个男孩才失去兴趣:“明天还堵你,天天堵你。”
几个男孩累了一样,离开去买汽水喝。
唐烈的干脆面吃到底,抖落着袋子,将剩下的倒进嘴里。
“我可没动手啊,你回去告状,我也有理。”
唐烈话音刚落,江水噌的一下跑走了。
跑的很急,像要把刚才浪费掉的时间,追上来一样,疯了似的跑回家。
唐烈撇撇嘴:“只会逃跑的胆小鬼罢了。”
晚上,江水喂好妈妈,自己没有吃饭,才得以在七点半准时赶到菜市摊。
唐烈还没有来,如果说前两次,他是因为贪玩不小心迟到,那今天,他是故意迟到的。
直到八点,酱婶找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唐烈被揪着耳朵来到蔬菜摊,痛的龇牙咧嘴。
“妈,妈,你快撒手,耳朵快被揪掉了。”
酱婶刚要踹一脚,唐烈立马指着钟表说:“妈,到八点了。”
酱婶看了一眼,确实到八点了,她注意到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江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混小子,说好不迟到的,今天又给我迟到,看我怎么揍你。”
今天的唐烈很硬气,情愿挨一顿打,都要把想法说出来。
“妈,我可以补课,但不能让他给我补。”唐烈指着起身的江水:“随便换成任何人,我绝对不会迟到。”
“你是要气死我啊,人家江水学习多好,能给你这个倒数第一补课,都算你祖坟冒青烟了。”
唐烈牛脾气上来,抱着膀子,歪着身子,头扭到一边:“学习好有什么用,他人品不好。”
反正唐烈是下定决心了,绝不能再让江水白拿他家的蔬菜。
江水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