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认知里,似乎这个大哥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看着躺在地上,满头是血的夜行人,范清越不得不承认,电视剧的演员还是太保守了。
真人比演员还要猥琐很多。
外面有丫鬟听到声音被惊醒,询问什么事儿,范闲急忙以摔了杯子搪塞过去。
侍女听到后就要过来收拾,却被这位二公子以略带怒气的声音命令她明天再来,那丫鬟便不敢忤逆了。
范闲上前解下起面罩,此人面容消瘦,年纪已经苍老,胡须开始发白,白色里面夹杂着一丝幽幽颜色,看着有些不怎么美观。
“哥,这人卖相不好。”
范清越打量着这个便宜弟弟,“费介是天下公认是三大用毒最精深的人之一,堪比大宗师,居然就被你给这么撂倒了,也不知是你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差。”
范闲摸了摸鼻子,嘿嘿一下,“那自然是他运气差,碰上我这个重生者,看吧,哥,你都不奇怪我是重生者,还不承认你也是?”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和自己是同类人,这么些年来,他才不会感到孤独寂寞,也没有对这个社会感觉格格不入,至少有个人是懂他的。
对这个大哥,范闲总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是兄弟,也是知己!
“这怎么看都不像自己人啊,长得像T-BAG一样,他要跟我说是自己人,我肯定不信,谁敢相信这种老淫棍啊。”范闲再一度打量了其面容后,由衷发出感叹。
“哥,现在怎么办?”范闲没了主见,只能求助似地看向这个似乎无所不能的兄长。
“等他醒了再说吧。”
……
……
费介感觉自己头很疼,这对他这个已经五十多岁,已经处于办退休状态的老人来说,受伤似乎已经不那么常见了。
但也很肯定,自己就是受伤了,伸手摸一下脑袋,放在眼前看,全都是血。
这些年他一直待在京都,若非是那位司南伯和院长命令,他是断不会离开京都来儋州这偏远之地的。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见自己学生,就被砸晕了,后脑勺位置被砸了三个大包,流了差不多一碗血。
这条老命更是险些交代在这里,估计如果真挂了,都没地儿说理去……大概是三个用毒宗师之中最丢人的死法了。
好在,他活了过来,应该庆幸那个小兔崽子没有补刀,以后做了他们老师,定要好好教导一下他们补刀的重要性。
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那大眼睛忽闪忽闪装萌,带着一丝畏惧和愧疚的眼神,再加上对方的身份,这让他满腹怒气竟不知如何发泄。
再看到另外一人时,更是愣了一下,暗道院长也不怎么靠谱嘛,这分明是一男一女,怎么说是两个私生子呢。
怎么漂亮的小姑娘,长大后肯定倾国倾城,比他娘还要漂亮几分。
费介忽然想着一个古怪念头,等这女娃子长大了,昔日那些叶轻眉的故人看到这张脸,会作何感想……
“你们是谁砸的我?”费介从自己腰间的一个袋子里找了些止血的药粉敷在后脑勺,看向两人发问道。
“是他!”范闲抢先开口,指向范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