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七娘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得有好处,才劝得动。
花妈妈就又提起自请搬离东大院的温娘子,得了多少的田地庄子跟铺子,金银堆成山一般,够她们母女三人挥霍一辈子的了。
这下子,倒是真让吴七娘动心了,她自小吃够了没钱的苦,因此,对钱财尤为看重,再加上有花妈妈细细为她分析的那些隐形好处。
于是,在李二郎提起搬家的时候,吴七娘就故作委屈,又故作体贴道:“郎君的心,妾都懂。王小娘身份不同,自是该住东小院儿,张妹妹又帮着大娘子管事,也不该薄待,不能让底下人轻瞧了她去。唯有妾,身子骨差,不能帮大娘子分忧,还让郎君时时挂念,现下妾能为郎君分忧的,也只这么一点子小事了。”
李二郎听了此言,十分动容:“倒是委屈瑜娘了。”
吴七娘道:“妾不委屈。妾也是为着大哥儿着想,独住一院儿,养好大哥儿,妾也就这么一个盼头了。当初大夫人能为着两个小姐儿自请搬离东大院儿,妾也能为着咱们大哥儿,受一时的委屈。”
李二郎抱住她,好生的怜惜,应诺道:“瑜娘知事理,又有一番慈母心,不过,我也不能叫你跟哥儿吃了亏,等下我叫归鸿,给你送一张地契来,我在城郊有一处小庄子,不大,只有二三百亩的地,不过产出倒是够你们母子二人一年的嚼用的。我去赴任后,你跟哥儿有什么缺的,就尽管使这个,别与玉娘争辩,一切等我回来,再为你们做主。”
吴七娘得了好处,自是无不应的。
一时间,二人情意绵绵,入帐欢好。
等吴七娘睡下,李二郎起身,只穿着中衣就出了内间。
花妈妈等伺候的人见此,忙不迭的请安行礼,李二郎摆手,低声道:“瑜娘才睡熟,不要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说罢,他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只有丫头给他捧来茶水。
李二郎看了一眼花妈妈,放下茶盏道:“瑜娘身边,有你这样一个知心的老人在,我也放心了。”
花妈妈听了这话,忙跪下道:“郎君谬赞,老奴愧不敢当,老奴只是一片忠心,为主子尽忠。”心下却不停的思索着,是谁多嘴舌,将话递到了郎君跟前,还有就是……这人,是先就在这东厢房里的,还是现下倒向了郎君。
李二郎喝了茶,起身道:“不管怎样,你伺候好你家娘子与哥儿就是,你家里的小子,可有正经差事?”
花妈妈忙道:“任凭郎君差遣。”
李二郎轻笑一声,对花妈妈道:“明日,叫你家小子,去找归鸿。”
“谢郎君!”花妈妈忍着激动的心情,低声应道,毫不犹豫的就倒向了李二郎,又思及小菊姐妹,心下更是火热,好歹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