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音阁的每一层外边都有半丈多宽的屋檐。由于闽中这里雨水较多,而且在夏秋两季,还时有风暴。因而为了不让雨水侵蚀窗户甚至是飘入屋内,一般像这种高层的建筑都建有较为宽阔的屋檐,以遮挡雨水。
任逍遥施展轻功,顺着每一层的柱子与屋檐,没一会便攀爬到了第四层的屋檐之上。
由于这屋檐的斜度较大,再加之他也怕再发生上次在紫坪寨那样的事。因而是趴在屋檐之上,先用手探了探前方的瓦片完好,这才慢慢朝前移动。
因为这是最上边的一层了,而且外边已没有了立柱做支撑。在倾斜角度挺大的屋檐上,想要久站,那就得找到能够受力的地方。
他仔细的一看,只见每个房间的窗台下都有那么一点凹槽。倒是可以用手把住,这样可以借力来稳住身形。
向前移动了一点,这里应该是诗诗的房间了。而且房间的窗户还有一扇是开着的。他忙紧握窗檐,将身子贴在外墙之上。侧耳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
窗内竟然传出的是诗诗略带着伤感的,轻轻吟唱之声。而且正是那首《梁祝》。
本以为听到的应该是她与那冯公子在密谋什么,可怎么还唱起歌来了呢?
任逍遥忙凭住呼吸仔细的听着屋内的动静,可除了诗诗那浅声低呤之外,并没有别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是自己来晚了?那姓冯的已经离开了?不会啊!这前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且也确实看到他的马车停在清音阁外边的。所以也不可能是来早了啊!
迟疑了一会之后,他还是决定一探究竟。于是便小心的移动脚步,将头迈过那外开的窗户探头一看。果然屋内只有诗诗一人独自坐在桌前,呆呆的望着那桌上烛火,口中不停的哼唱着那首《梁祝》。
那姓冯的呢?还真不在诗诗房中,他会上那儿去了呢?
就在这时,忽然“咔嚓”一声轻响,他左手扣住的那凹槽或许是因为年久有些腐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竟忽然裂开。
失去了依托,他的身子直往后一仰。不过任逍遥毕竟是习武之人,反应也奇快。他本能的伸出右手,一把紧紧的抓住了窗台,这才将身形稳住。若是常人,只怕是早已在慌乱中摔了下去。
可是这响动也已惊动了屋内的诗诗,她听见窗外的异响,不由的起身缓缓朝窗口走去,同时轻声问道:“什么人?是谁啊?”
当她走到窗前竟然发现一只手正扶在窗台之上,惊得正要尖叫之时,却看到窗外之人竟然是任逍遥。
“你…….任……任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外边?”
既然已经被发现,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躲的了。任逍遥一脸尴尬的朝她笑了笑,随即双手一用力,从窗外翻了进去。
看着眼前一脸惊诧的诗诗,任逍遥一时也不知应该如何解释,也只是十分尴尬的看着她,脸上挂着有些呆滞的傻笑。
倒是诗诗先开口问道:“任公子,你……你怎么在外边啊?”
“啊!我……我是那个……!”
正在他不知如何解释或是找到说词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同时传来了芸妈妈的声音:“诗诗呀!你在里边吗?冯公子来啦!”
一听冯公子来了,那诗诗不由的脸色大变,一脸惊慌的样子,四下看了看。也不待任逍遥说话,便拉着他奔到里间的床边,将他推到床后并拉过幔帐挡住。
“千万别出声!记住!”
说罢也不待任逍遥回答,便忙转身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回道:“来啦!”
一开门便看见芸妈妈与冯公子都站在门前。诗诗忙定了定神装作无事的一施礼:“芸妈妈!冯公子!”
“好啦!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扰啦!”
看着芸妈妈走了,那姓冯的这才一转身进了屋内,并反手将房门给关上。
诗诗忙走到桌前给他倒上一杯茶:“冯公子请喝茶。”
那姓冯的也不客气,接过茶来,慢慢的坐下。并将茶杯在手中把玩着,却即不放下,也不喝。
“公子不知此来有何吩咐?”
那姓冯的却并不着急,而是一边把玩着杯子,一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微笑看着诗诗。他这副笑容显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更加让诗诗感到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
看着诗诗略带着几分紧张的样子,姓冯的笑道:“你也别害怕啊!我可是说到做到的。事情呢,我想也就这两天了。你做好准备,只要你把这事给办成了!你自然就能见到你爹!若是你不听话,或是事没办好!那就是我想帮你也帮不了啦!”
说着他起身撩了一下诗诗的脸庞,吓得她直往一旁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