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她其实也是受害者。他父亲是一位私塾的教书先生,因病重,家里便向洪家借了钱治病。可人还是走了。但洪家这种高利贷,只要借了,那可就根本还不清。于是便强迫她进了洪府做丫环。后来,那洪启智见她能识文断字,也会些琴棋诗画的。便认她做干妹子,实则是迫其来引诱大人。只是没想到,那天他们刚来,便让我们给抓了。”
任逍遥不由的说道:“即然她无罪,那将其放了便是,还有何不好处置的?”
“可是她说,她现在已无家可归。家里双亲早已过世,又没啥别的亲人。原来家里的房子,在抵给洪家之后,洪家嫌房子太破旧,也早就给折了,准备建一谷仓,可谷仓还没建。洪家也倒了。”
任逍遥想了想,像她这样一个女子,又不会干啥农活,家中也无人。就算给她点安置费,只怕也难以长久。于是想了想道:“你把她带来吧,我来问问她。”
没一会,吴县丞便将她给领了过来。其实任逍遥第一次见她时,也没怎么在意。今日仔细一看,才发觉,这姑娘年纪大约与田芳差不多。但却无田芳那种江湖儿女的豪气与干练。而是显得十分柔弱。
“小女子见过大人!”
任逍遥忙道:“不必多礼!我来问你,你现在在这里是否已无亲友可投靠了?”
“回大人!小女子你母已亡,虽有些远亲,但往来极少。若去相投,只怕……!”
“哦!我知道了。听说你识文断字,跟着你父亲也读过不少书,还画的一手好画,是吗?”
“回大人!小女子确实自幼便跟着家父读过一些书。画嘛,也仅是胡乱涂鸦而已!”
任逍遥笑道:“你也不必自谦。是这样的,我正打算在本县办一所学堂,让小孩子都能有书读。不知你可愿意在这学堂里去教那些小孩子啊?”
陆蓉一听,忙道:“大人!小女子才疏学浅不说,而且那有女子能做先生的啊!若大人真有此善举,家父曾有两位同窗,如今也赋闲在家,小女子倒是可为大人引荐。”
“那好啊!我正担心人手不够呢。不过你也可以同样在学堂里任教,特别是你不是擅长书画吗?就可以教孩子们这些啊!谁说女子便不能做先生的?就算以前没有,那自你以后,不就有了吗?而且以后说不定还会更多呢!”
陆蓉瞪大了眼睛看着任逍遥:“大人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任何事物,都不是古来便有之的嘛。一味的因循守旧,那这社会还怎么发展呢?”
听着任逍遥这话,陆蓉忙再次施礼:“那小女子多谢大了啦!”
“你也别客气,对了,你现在住在那里?”
“吴大人暂时将我安排在客栈里。”
“哦!这样吧,就烦请你把你父亲的那两位同乡也请来。只要找好地方,这学堂很快就会办起来。到时会在学堂里,给你们安排住处。这样你们也更方便。”
陆蓉听罢,不由的忙再度朝他就在磕头谢恩。任逍遥忙将其扶起,并让她先回去休息。
将她送走后,吴县丞不由的惊问道:“大人这是要办学堂?”
“是啊!我看榕县也就有几处私塾,不仅规模太小,还分散于外。许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无法读书。所以我早有此想,只是近来事务繁多,一时还忙不过来。现在这事可以提上日程了,这地方嘛,就得麻烦你们帮着找一找啦,最好地方宽一点的。”
“大人此举确实是造福百姓之举,只是这办学堂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而且如今城里民生凋敝,能上得起学的人家可不多啊!”
任逍遥笑道:“这个钱嘛,由我来出。先生的薪水嘛,就先按每月一千五百文算吧!至于学费嘛,我看就按私塾的八成收取。三年之内,家中困难的,可伸请欠款。十年付清,不收利息。而且学得好的,还可获得奖学金!”
吴县丞听罢,不由的惊道:“十年?还不收利息?这……。”
任逍遥哈哈一笑道:“其实我最初还打算全免费的。但后来又一想,如果这样的话,只怕不利于这学堂长久的办下去。毕竟只出不进,若是有啥意外的。这学堂又怎能持继下去呢?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谁也说不准,十年之后,咱们榕县会不会出一两位举人、进士、甚至是状元呢?而且待剿灭刘三疤之后,榕县的情况也一定能慢慢的好起来的。等老百姓有了钱,再慢慢归还也不迟。”
吴县丞一听,不由的朝任逍遥深施一礼:“大人真是仁义,下官先替榕县百姓谢过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