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都怪昨天的那匹疯马,若不是那疯马袭击小姐,小姐也不可能会病的!”愁死活人坐在床边上,一脸恼怒的开口:“哼,也不知道那疯马的主人是谁,要是抓到了,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你以前可从来都不会这样疾言厉色呀……”棠姝轻笑着开口,从前采荷这丫头都是最胆小的,总是唯唯诺诺,可是却总能在最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冲到她的前面保护她。
“啊,小姐,您说什么?”采荷有些费解,显然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突然间会这样说。
“没什么,以后保护好自己,不要动不动冲在我前面保护我明白吗?”
“小姐,奴婢是小姐的婢女,保护小姐的安危,正是奴婢应该做的,哪能让小姐一个主子保护奴婢的呢!”
采荷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更何况她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保护好小姐。
她打从一出生下来便是贫民家的姑娘,家里还有两个弟弟,爹娘实在是养不起她了,所以打从她记事起便把她卖了,换来银子给两个弟弟买吃的。
采荷到死都忘不了,爹娘用他的这条命换了五十个铜钱,给两个弟弟一人买了一根糖葫芦,家里买了一袋米和一袋面,过了冬。
所以在采荷的意识里,她就只值两根糖葫芦,一袋面和一袋米的价钱。
若不是遇到了像小姐这样好的主子,她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遇到性子刁蛮些的主子,被活活打死也不一定。
可是,她在自家小姐面前有时候放肆了些,小姐却从来都没有责罚过她,而且还总是给她很多好吃的,冬日里还有很多件漂亮的棉衣,遇到危险了,也是小姐下意识地拉她离开,没有将她挡住挡箭牌。
这些都是其他人家婢女从未有过的待遇。
棠姝的风寒一连三日都时而高热惊厥,可把丞相府上下担忧得不行。
丞相夫妇和棠屿更是轮番的守在棠姝的身边照顾。
然而即便这样,棠姝还是身子时好时坏,甚至连大夫开的药,都不怎么起作用了。
霍凌辰在知道棠姝染上风寒高热不退,也已经是三天后了。
在得知这一消息,霍凌辰立马拽着还没睡醒的廖白,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丞相府。
棠姝的房间里温暖干燥,刚喝下药后,棠姝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凌辰在棠姝昏睡之际赶到,他站在窗边,窗外的阳光照在他修长的身体上。
看着床上满脸毫无血色的棠姝,双眸微敛,却不敢靠近棠姝分毫。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霍凌辰知道,棠姝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
他担心自己靠近会叫棠姝感知到,病情会更加加重。
他在窗边站了一个时辰,目光也在棠姝的身上一个时辰,片刻没有离开过。
手中紧握的佛珠,此时毫无章法地碾动着,就仿佛他现在的内心,始终无法叫自己保持冷静。
廖白上前为棠姝诊了脉,脸色一直绷着,渐渐地有些难看。
直到廖白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形,霍凌辰那厮赖俊朗的眉眼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好?”
廖白沉默了片刻,开口:“不好说,它是由惊吓过度然后又因寒气入体导致的风寒,身子还有些亏损,啧!这丫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