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珠强忍恨意,压低声音:“刘大山让我们来的。”
康大年的表情立刻变了:“那个老狐狸终于想起我了?”
“匕首在哪?”袁野突然问。
康大年猛地住口,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不是刘大山的人。”
邬云珠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她直视康大年的眼睛:“你认识邬建国吗?”
康大年脸色瞬间惨白,像见了鬼一样后退两步:“你你是谁?”
“他女儿。”邬云珠一字一顿地说,“来讨债的。”
康大年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像夜枭般刺耳:“报应!都是报应!刘大山这个王八蛋,当年说好了只是吓唬吓唬,结果差点闹出人命。”
他猛地抓住栏杆,“小姑娘,你想知道真相?去问刘大山!那把匕首是他儿子亲手递给我的!”
看守闻声而来,强行带走了歇斯底里的康大年。临走前,他回头冲邬云珠喊:“红旗公社!找李会计!他保管着!”
话没说完,他就被拖走了。
回村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红旗公社的李会计。”袁野突然说,“我认识。他是陈书记的老部下。”
邬云珠握紧了拳头:“明天就去。”
“不行,”袁野摇头,“明天是公社开大会的日子,刘大山一定会到场。太危险了。”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去。”邬云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第二天一早,整个公社都沸腾了。各村的代表聚集在打谷场上,红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刘大山穿着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主席像章,正在主席台上和陈书记说话。
邬云珠和袁野分头行动。袁野去找李会计,邬云珠则混在妇女代表中,暗中观察刘大山的一举一动。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袁野匆匆挤到她身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找到了!李会计保存着当年刘大山和康大年的往来信件,还有一把匕首的收据。”
邬云珠的心跳几乎停滞:“证据确凿?”
“足够送他们上法庭了。”袁野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刘大山亲笔写的,指示康大年处理你父亲的问题。”
就在这时,台上的刘大山突然指向他们:“那两个知青!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邬云珠感到一阵眩晕,但很快镇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主席台。
“陈书记,各位同志,”她的声音清晰有力,“我要举报刘大山勾结反革命分子康大年,谋杀我父亲邬建国!”
会场一片哗然。
刘大山拍案而起:“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革命干部!”
袁野快步上台,高举那些证据:“这是刘大山与康大年的往来信件,这是凶器的收据!康大年已经全部招供了!”
刘大山脸色铁青,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小兔崽子们找死!”
他疯狂地扑向邬云珠。
千钧一发之际,陈书记一把推开邬云珠,几个民兵冲上来按住了刘大山。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就是这把刀,”邬云珠颤抖着捡起它,“差点就杀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