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蓉苦笑:“果然……接下去,便是战火连天了吧?”
“心蓉……”
“明月,你想要的……是不是楚景的命?”
明月重重点头。
付心蓉:“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不过我比你还多一个。”
从明月那儿离开过后,付心蓉回了谢将军府。
谢允跪在谢将军尸体旁,付心蓉远远望着,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缓步走过去,伸手触碰他的肩膀。
“谢允……”
谢允眼眶通红,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他第一次没有回应付心蓉。
付心蓉蹲下身子,看着他:“谢允,节哀……”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酝酿了许久,也才憋出这两个字。
“付大小姐,我们和离吧。”
付心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允会说这句话。
“为什么?”
“探子来报,莱文的军队蠢蠢欲动,父亲死了,陛下定会派我出征……我不想拖累你。”
付心蓉胸口堵得发慌,她迟疑着,思考着,好一会儿,才握住了谢允的手。
“我们夫妻一体……”
“战场九死一生,我不能耽误你大好青春,和离书在桌上,今日便离开吧。”
“你……”
付心蓉望向桌子,茶杯底下确实压着一张纸。
“父亲尸骨未寒,我们先不说这些……”
谢允态度很坚决,让人把和离书和付心蓉一同送走了。
不管付心蓉说什么,谢允都当做听不见。
夜晚,罗白符坐在屋顶上,独自饮酒。
她看了一眼慢慢走来的人,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那人没有坐下,而是从她手中抢过酒壶喝了下去。
“嘶——”
罗白符皱眉,偏偏又是笑着的,看上去对来人十分宠溺。
“没大没小。”
嘴上抱怨着,却一点儿也听不出来任何的责备。
“莱文和息归结盟了,这儿不安全了。”
这儿,是天分国,莱文与天分东边相邻,只隔了一座山。
息归分为南息和北息,同时相邻莱文和天分。
“我知道。”
“那你之前做的……岂不是全打水漂了?而你选中的人就算登基了,很大可能性也会成为亡国之君。”
“谁说我只是想成为天分的皇帝了?”
罗白符闻言,忍不住吃惊:“你是想……”
“谋划了十多年,我的目的早已经不是为他们报仇了。”
“我很想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宋修杀了谢将军的。”
“她自己想。”
罗白符无语翻了个白眼:“你看我信不信?”
“那你就当我骗你。”
罗白符:“你这丫头……简直是……跟你娘越来越像了。”
“哦。”
罗白符刚升起来的惆怅被这一声“哦”打破,她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
“时间还够吗?”
“不知道,25天,或许是够的。”
罗白符的眼中不知何时染上了泪光,她从那人手里把酒壶夺过来,仰着头喝酒,逼退那酸涩的泪意。
“对了,他不是乔展的儿子。”
“我知道。”
“你知道?”
“我还知道,他之所以差点死在襁褓中,是因为吃了焕颜丹。”
罗白符看着那人起身?
“25天,够了。”
罗白符目送那人远去,喊道:“你真是没礼貌!”
那人自顾自往前走,头也不回,渐渐隐入黑暗,消失不见。
——
百里药铺:
玄衣修剪着院内玫瑰花枯掉的叶子,白衣人匆匆走来:“主人,当年一事有眉头了。”
玄衣:“什么?”
“当年,莱文的公主濒死,莱文王想救她,得知有奉归来这等神药后,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在哪里。
他多次派人交涉,老主人都没能答应,便发生了后面的事。
本以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但……他失算了。”
玄衣听到这话,再也没心情修剪花花草草,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从哪里查到的?”
“秘……秘网。”
“秘网?我之前也去问过。”
白衣人如实回答:“主人,莱文王高价买断了消息,昨日才到期……他许是觉得无人会继续追查这件事,便没有续费,这才让我知道了。”
“莱文王?”
玄衣咬着牙:“走,去莱文,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要与他做个了断!”
他走了两步,停下:“你派人给明月送去消息,解释当年一事,我可不想被人惦记性命。”
“是,主人!”
——
薛萧辞从宫里出来,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祁王,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有人想见你。”
薛萧辞警惕地戒备着,刚想动手,那人又说:“如果祁王殿下不想看到自己的娇妻死于非命的话,就跟我们走吧。”
薛萧辞硬生生收回想动手的心思:“你们把一一怎么样了?”
“知道祁王乖乖跟我们走,我们自然不会伤害她,可如果你拒绝,那就说不定了!”
薛萧辞冷声:“带路!”
一个人上前蒙住了薛萧辞的眼睛,把他送到马车上,并且看守着。
另一个人则驾驶马车。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薛萧辞被带下车。
蒙住眼睛的黑布被掀开,面前站着十多个侍卫,楚景昏迷着被绑在椅子上。
而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看上去雍容华贵,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王者之气。
“一一!”
薛萧辞想过去查看楚景的情况,被侍卫拦下。
男人发话了:“退下。”
没了侍卫的阻拦,薛萧辞跑到楚景面前,确定她身上没有伤过后,松了一口气。
轻拍着楚景的脸,柔声低喊着:“一一,一一,醒醒!”
“没用的!她中了药,最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醒。”
薛萧辞冷眼看着说话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男人低低笑出声:“也许……你可以称为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