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就这么一直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家伙都打起哭嗝。
边浔舟眉心微皱,紧接着,桌上的小人主动张开双臂,“爸爸,我要抱抱。”
终是败下阵来,边浔舟将人抱到沙发上坐好,一边嫌弃的抽纸给他擦脸,一边警告道,“再有下次,你直接收拾收拾东西住到喻西川那里!”
边谌赶忙往男人怀里钻,声音闷闷的,“不要,我就要粘着你!”
真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到底像谁,到底还是被乔琬云他们宠坏了!
边浔舟无声叹了口气,搂着孩子的手臂却微微收紧,“我的耐心有限,而且男子汉,不要随便哭。”
小家伙拧眉抬头,煞有其事地看了眼手表,他抽泣几声,“爸爸,现在你的工作忙完了吗,我们现在去还能看到游街。”
“老规矩,等你把事情做好,我们才能走!”
“好吧!”
小家伙从沙发上跳下来,开始忙着捡地上的东西。
边浔舟默默看着他瘦小的身影,还是不能相信,当初那个瘦弱的小婴儿,现在变成了一个调皮捣蛋大魔王。
他抬手,看着那枚玫瑰戒指,心下默念。
温絮语,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
远在国外的某个小镇。
一大片玫瑰花田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头上带着头巾的农人们弯腰侍弄着花,一道清瘦的身影也隐匿其中。
“selene!”
叫喊声传来,花田里那道清瘦的身影也闻声抬头,“怎么了,Mike?”
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微微喘息着,他伸手指着对面的小屋,兴奋地告诉她,“那位大买家已经到了,他让你亲自和他谈价钱呢!”
女人闻言面上也露出笑容,“好,我现在就去,谢谢你!”
而此时在小屋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细细翻弄着合同和资料。
孟津站在一旁,向他解释着,“据这里的人说,温小姐是四年前来到这里的,她是被这个庄园的农场主在海上捡到的,而且看情况,她本人很有可能丧失了记忆。”
陆柏谦淡淡一笑,他重新合上文件,隔着小窗向外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津,你说我要不要自私一次?”
后者身形一顿,随即躬身颔首,“只要是三少您下的命令,我都会去服从。”
陆柏谦不再言语,忧郁的眸子多了几分感慨和深思。
四年了,他找了温絮语四年。
这次自己终于赶在边浔舟前面找到了她,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做。
“咚咚—”,房门被敲响。
这么些年了,陆清垣倒台,在最后那把刀离他喉咙两厘米距离的时刻,陆柏谦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他抬了抬下巴,孟津得令去开门。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音色,却比印象中更加温柔。
“你好,先生,我是selene,也是目前这片花田的负责人。”
陆柏谦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声音也有些颤抖,“请坐,selene小姐,我姓…姓苏。”
他终究是用了最开始的名字。
“你好,苏先生!”
面前的女人身着朴素,头上系着一块花色头巾,身着一身淡蓝色纱裙,栗色微卷长发被编成麻花辫落在颈侧,她面容含笑,看起来一点攻击性没有,很好相处。
“苏先生,听闻您选中了我们的玫瑰花田做供应,具体的价格我也已经知晓,合同我也看了没什么问题,如果可以,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陆柏谦越是不敢与她对视,不仅仅是因为失而复得,更是因为心虚。
絮语,你会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