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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25(1 / 2)

第64章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25

何为七情六欲,何为人间极乐。(补)

25

“你近来躲着我,做什么?”

醒来后,师明佑懒懒道。他半边身子支在墙边,略有些轻轻好奇问。

殷景山默不作声。

一路行来,并非很快,于身边人而言,他似是很……满意这段旅程。

可终有结束之时。

“……”

“还在吃醋?也不知道打翻了哪里的醋坛子,沾的一身味道,怎么也清不干净。”

师明佑幽幽道。

殷景山起身,开始将这间客房东西细细收拾,他动作不紧不慢,显得异常沉稳。

看不惯。

师明佑心底想,手指轻挑,一根丝弦绕至他的指尖,将人硬生生拉了过来,轻嗤了声,“你对自己没自信。”

“为何?”

师明佑是真的好奇。

其他不说,他自己……丝毫不要脸的说,自认为是个还算讨人喜欢的人。

若有人讨厌他。

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

师明佑伸出腿,踢了下人。

“你生的比他俊,武功也比他高,就这么不自信。”

这话里调侃居多。

殷景山微微蹙眉,转而走到他身边,将床榻上的披风盖在人身上,低低说了声,“有风。”

“你当我是什么娇弱小姐吗?”

师明佑轻轻笑了下。

说完,他哼了声,“怕是你心里真正念得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姑娘。”

殷景山扣住他手,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可你既着女子衣裙,应是……更喜欢那个称谓。”

“姑娘,姑娘。”

“你之前叫的多……我不信,你就是想要一位真正的姑娘。”

殷景山有些慌乱失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握住他的手,低低轻叹了声,“幼卿,你信我。”

“不信。”

“……”

“算了,说笑呢。这也当真,明明是个奸猾性子。”

师明佑气的反笑。

殷景山只扣住他的手,什么也不肯说了。

“不过,你猜错了,我可不喜欢……”

手被抓的更紧了些,师明佑压根抽不出,只能生气望着他。

殷景山敛着眉眼。

忽得,师明佑似是注意到了什么,干脆将人拉着倒在床上,将身体直接半压在了他身上。

他伏在人身上,无比专注地观察着那双有些黯淡的眼睛,轻轻说:“你眼睛怎么了?”

殷景山沉默。

“快说。”

“不说,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这无疑是威胁。

可人偏吃这套,只得低声解释说,“幼卿,许是行功不妥,有几分影响到了。”

“什么也不说,装作没事人。”

“你就那么想当瞎子。”

师明佑随性依赖在人身上,有些闲闲道。

好半响,殷景山才开口道:“幼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我很害怕……我是不是会忘了你。”

“我怕忘了你。”

他那双略带冷肃,锋芒的眼中光彩失去,很是黯淡。

师明佑轻轻笑了下,“你想忘,我还不允许。”他伸出手,划过人脸颊,嗤了声,“就爱想些没名堂的东西。”

“你真的忘得了我吗?”

“……”

“我想听真话。”

“其实,你要想忘也好,总归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语声被堵住,只留下床边低沉喑哑的喘.息,似是抵死的依赖、缠.绵。

有些事,也许从未开口说过。

殷景山甚至怯懦,脑中空空荡荡的记忆外,还有太多太多陌生的……除了血,还是血,包括他从何来,去向何处。

此刻,南疆潜龙谷内却是群雄集聚,神色各异。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道:“秦堂主,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张嘴巴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教主回来了,他为何……”

“你不也是废话。”

“教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很正常。”张抱丹很是看不惯这人,哼了声。

“他都走了二十年,毫无音信,谁知道真假。”

“指不定人死了呢!”

那人依旧不服气。

座中最高位的男子面容普通,有些威严,可依旧不做声。

张抱丹听得夸张大笑。

只觉这简直对牛弹琴,前面说的都是笑话。这冯宁是这些年新入的人,是他们副使雷倾绝近些年的得力下手。

“你这话有本事等人来了当面说。”

“你!!”

眼看着将要争吵起来,最高位的男人终于开口:“够了。”

常人未见,怕是很难想象这个面容普通,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是南疆赫赫有名,地榜前七的天雷手。

站在一角的抱臂人幽幽叹了句。

“这世上,很多人会死。可问题是,你们觉得死的会是教主吗?”

“那怎么可能!”

“那是放屁,只怕老子孙子都死了,教主怕是还活得好好的。”

“是啊。”

“……教主会回来吗?”

“怕是不会,他都跑了二十多年了。”

场内一时间议论纷纷。

冯宁听得有些犯傻,他本是中域人,自由熟读诗书,意外之下逃来南疆,得到这位天雷手的欣赏。

最早他还不晓得这位天雷手竟是南疆教众最多,实力一般的众生教中人。

外界而言,这位是独行客,是南疆扛把子的超一流高手。同北域远道而来兴风作浪的大门派弟子斗过,更同东域当代剑阁之子宁子京打过,无疑这位是个武道上的巅峰人物,身边更聚集了不少被他折服的高手。

可这样一个人物,在真正将他收为心腹后,却带他秘密加入了一个南疆里并不陌生的教派。

也许,这本就不是秘密。

冯宁望向堂内齐聚人物,隐隐有些不快。

秦岚衣微微俯首,只道:“属下所言,没有半分虚假之词。何况,因教主指令,在下当时特调令教内三十位黑衣卫……”

雷倾绝终是开口:“教主……是为了什么?”

这怕是这些年来,他首次称之“教主”,场内有些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昔年,众生教创立当初,内外二教并行。

内主武学,各方堂主,总揽武道,培育好手;外主教化,各方坛主,传播教义,普度众生。

内是里,外是表。

可内外并行,并无高下之分。

况且能在外教领头的莫不是武功高强之辈,真打起来还说不定谁打不过谁。

可自教主失踪后,这内外便隐隐失控了。

互相不服气。

雷倾绝本是教内左副使,总揽武道精要,御下武功高手不少。

十多年前,他却同专司外教的右副使元青负差不多闹扳了,带着内教多数人和自己身边的一批人来了这卧龙谷。

这些年越发高涨的名气,倒是他越发专注日趋精深的武道修为所致。

雷倾绝淡淡问道:“岚衣,你不必遮掩,教主既然让你回来,便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当年虽年幼,可也应当是知晓他的性情的。”

秦岚衣收声。

他总不能说……那位是一时兴起。

“……教主目前有一个情人,他是让人给那位练手。”秦岚衣低声说。

其实,挺狠的。

雷倾绝面色平静,竟是并不意外。

秦岚衣见了,只想虽说那位说雷副使嘴巴油滑,他只觉得……这多少有些耐人寻味的调侃意味。

他自己只觉副使大人着实太过冷淡,心思难测。

“才一个!”

“才一个!”

“居然才一个!”

抱臂人惊呼道。

秦岚衣也有点不确信了,难道不是一个吗?

张抱丹急忙将他拉起,兴冲冲问道:“那个人长得如何,家住哪里,如今年岁多少,是男是女……”

一连串的问题打下来。

秦岚衣头痛。

“快说快说,我还等着。”

“……”

“不对啊,那不得好多个吗?”

“我就记得,前些年那位狂妄至极的刀客寻过来时,可真是嚣张啊。”

“呵呵,他多年未见踪影,怕是闭起了死关,怕是不知道何时能够再出江湖,简直活该。”

秦岚衣听着这些不绝入耳的讨论,简直有些抓狂,难道不是应该担心教主回来后他们该怎么办吗?

毕竟,他们可是……所谓的叛教之人。

他看向台上雷副使,只见这位缓缓走下,淡淡出声说:“岚衣,不必担心那些。”

秦岚衣微怔。

他只听这位开口道:“我当年去寻过他,同元青负一块去的。”

场内人纷纷大惊。

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位元右副使同他们雷副使堪称不相往来,互相厌恶,别说协作,怕是见面都不愿的。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给我们一句话。”

“走吧。”

雷倾绝淡淡道:“我同元青负都知道他的意思。”

这话说得,不少人心里嘀咕,什么意思嘛!就不能说清楚点,雷副使何时也同那位元副使学的神神叨叨的。

迟迟没有出声,有人低声问:“那教主来了,我们……”

“跪下,服从。”

有人小声道。

立马被人敲了背,大叫一声,“你忘了我们现在就是个叛教的。”

秦岚衣面露尴尬。

这里面,他是最尴尬的,实际上他那四方坛使的职位是沟通内外两边,只是这些年来内外相敬如宾,已成摆设。

“那是元青负使诈!他争权夺利,他死不要脸,心机深沉……”

“都是他的错。”

雷倾绝淡淡说道:“你觉得教主是会更相信元副教使,还是相信我们。”

没人吭声了。

元青负这个人堪称忠诚,死板。

尽管他是杀生教的前任教主,可他这个人改换门庭快的离谱,甚至这些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奉献于他的事业——传教众生。

“不必多想,教主之事,我已有定夺之计。”

雷倾绝道。

他平静道来,任谁看不出他曾是个绝顶圆滑之人,可却也能在武道之上有着如斯执着的精力。

等人散去时,秦岚衣却被留了下来。

冯宁也被留下。

雷倾绝开口道:“好了,岚衣,你说吧,他又闯了些什么祸。”

秦岚衣近乎苦笑。

他该怎么说,他本去那位公子身边不过是幼年时的惯性,偶尔探望一二。甚至,内心深处曾颇有些同情他。

“教主此般现身,用的是妙音仙子的身份。”

“公子前去求医。”

后面的,秦岚衣实在是说不出口,他当场在时差点说不出话来。

雷倾绝难得皱眉,“这逆子,留他一命,本就该知足。我早就说过,我只能护他一时,护不了一世。”

似乎不需多做答,他便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

秦岚衣心想,这怕是那位公子最恨恨不平之事。

哪有做父亲的对儿子如此狠心,这怕也是那位解宗主一气之下,不再往来的缘故。

“他现在如何?”

“教主未曾搭理,我便让公子呆在家里。只是,他似是有些癔症。”

冯宁摇摇头。

他是清楚这位的事情,可他也觉得这位公子能活着就是万幸。他是中域中人,太清楚不过道宗对于弟子去踪的重视。

雷倾绝面无表情,只冷冷道:“说吧,教主那位是谁。”

秦岚衣低声说:“是那位杀了雷鸣的东域中人。”

听到此处,雷倾绝神情越发平静,只不急不缓道:“哦,是他。说起来,我当年收雷鸣为徒,不过怜他孤苦。”

“……”

秦岚衣呆了下。

雷副使这位徒弟杀了自己全家,连带着自己儿子也杀了,这还真是孤苦啊。可这不他自己干的吗?

“我一直等有人杀了他,杀人者必有被杀之日。”

“可无人敢。”

雷倾绝道。

不等回语,他接着开口说:“昔年,我去寻教主时,他曾问我,这世上可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这语气有些淡淡的萧索。

“我迟疑了一下,他不等我回答,说:没有的。包括忠诚。”

秦岚衣浑身一震。

雷倾绝:“他说王朝会灭,门派会倒,人心易变。他不需要忠诚这种东西,他只要活的尽兴,痛快。”

“你看,这就是我们昔日的众生教之主。”

冯宁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怅然。

他未见过那位,一直都不理解教内许多年时隔二十多年依旧能一心向着那位,可如今莫名有些懂了。

“当年他走了,本就不会再回来。我当时说他是谁都不想要了,毕竟我们对他而言也不算些什么东西。”

“元青负说他不回来也好。”

“说起来,我当时脱教本是意气用事,后则是觉得他说他不需要忠诚这种东西……我本也没有这种东西。”

秦岚衣:“……”

再听下去,他都觉得不需要活了。

雷倾绝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近似有些笑意的话,“只是,他不要,我就不可以给吗?”

《武掌乾坤》第六话:我言众生,却是以一场发病作为起始点。

漫画以日常的笔触细细描绘了主角殷景山越发变重的症状,他似是有些不太清醒,眼睛时好时坏不说,记忆也在不断遗忘。

唯一相同的怕是,他似是再一次回忆起曾经出现的那一幕。

他站在山间,向下划了一剑。

山海倾覆,河流断绝。

殷景山惊醒,可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出手去寻着身边人,可什么都没有,他终是缓缓收回了手。

“怎么醒的这么早?”

一只手轻轻靠在他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