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Qs80
◎你就不能有点耿气说荤的?◎
靳砚北懵了一下。
但须臾之后,他指间力道更大的掐着同样一脸懵然的屠杳的后脖颈将她强硬的掼进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内,一脚踹上了门。
屠杳因耳畔裹风卷响的那道“砰”门声陡然反应过来,自知理亏,又害怕他会收拾她,便想要挣脱他往隔间里跑。
他不让。
一把将她还没能离开两步的身体重新扯回来,两只强韧刚健的充血手臂同时穿入她腋下,稍一用力,就把她提至悬空,强迫她背对镜子坐在刚被保洁擦到油光锃亮的大理石盥洗台上。
双腿蛮横的分顶开她紧闭的膝盖,以一种看起来就十分色情的姿势与她相对而立。
他滚烫的右手虬着暴戾斑驳的青筋精准攀附上她白皙纤细的前脖颈,掌心紧箍脆弱的喉咙,手线温度过烫,指尖有技巧的于两侧藏匿筋络的地方轻一点摁,屠杳就酸麻不已的抻直了脖颈昂头,目光花白,控制不住的张口拼命喘息着,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在他手里一样。
她被他分开的双腿紧紧向内扣着他的胯骨想要并拢,并不拢,只能伸弯膝盖无用的在半空中乱蹬着,她细到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断的双手交叠扒扣在他一动不动的手背上,想要扯开他限制她呼吸氧气的手。
他不仅没有卸力,反而又加了点劲儿。
箍的她喉咙泛疼,想咳咳不出来,想吸吸不进去。
甚至都无法出声求饶。
风声阒寂,人言死静,只有靳砚北脖颈上挂着的头戴式耳机中有节奏感极强的鼓点躁乐影绰冒出。
头顶上方的白炽灯亮的刺眼,又或者,不是白炽灯,而是她眼前的虚无。屠杳弯着指尖想用指甲去抠他的手背,却忘记,因为最近灵感大爆发导致她需要长时间的坐在电脑前面不停敲键盘打字,不仅贴了长甲片的漂亮美甲会影响效率,就连自己本身的指甲稍微长长一点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在前天又一次滑键打错字时,她心烦意乱的一把抄起指甲刀将指甲全都剪至贴肉。
现在,别说给他抠伤口了,就连抠出划痕都难。
难受的她只能握拳锤打他的肩,“放…开…”
可惜,他刚练完肩背,又打了那么一场需要动用上半身肌肉的比赛,现下,别说他正在发力,就算不发力那些肌肉群也足够梆硬到像铁块,她锤打他不仅不会让他感觉到疼,反而会让自己的手痛。
屠杳屈展发痛的拳头,改为推他。
他反其道而行,顶着她的手臂向前倾,缱绻的含住她的耳垂。他声音比平常的音色更低,是在历经剧烈运动后呼吸还未恢复沉稳时娑磨出的沙哑,蕴沉带狠却没有故意而为的油腻,他用牙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肉问,“打你一顿吧,好不好?”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或者是情形换一换,她都不会多想半点儿。
(只是打,审核,只是单纯打,没指别的,只是她瞎想,真的。)
但是,有不久之前才刚在医院病房发生过的前例,导致屠杳没有办法不去细想他话中这个“打”到底是要怎么打她。
紧闭双眼忙不叠摇头。
靳砚北轻笑,手劲儿松了松,退而求其次,“那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她点头。
他把攥在掌心里的薄瑜伽外套递给她,她如盲人摸象般仰着头摸出衣服的正反面来,胳膊向后伸,套好,用手拍了拍他仍旧箍着她脖颈的手背,示意。
“拉链拉好。”
她将拉链拉到遮住锁骨。
“领子理好。”
她折臂将下叠的领子整理好。
“亲我一口。”
她动作僵了僵,艰难的咽了口唾液,用气音对他说,“那你先…放开我。”
他沉默不语的注视她了几秒钟,松手。
终于得到解放的屠杳立刻弓着身子大喘气,忍不住偏头咳嗽了几声。
“你他妈快掐死我了,咳咳,狗东西。”
“不会,我比你更清楚你的极限。”
“学医了不起啊?”
“嗯。”
你来我往的拌嘴间,屠杳因长时间呼吸不到足够多的氧气而有些头昏脑胀的迟钝感逐渐有所缓解,先前迷蒙茫然的眼神一点点重新变明变亮,掩藏在呆萌之下的狡猾便又重新浮现。
她鬼灵精的转了转眼珠子,倾身向他俯。
他看破不说破的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拙劣诡诈的表演,伺机而动。
她临触碰到他唇角时冷不丁改变方向,张口就要朝他刚被她扇过一巴掌的脸颊狠狠咬下。
他说时迟那时快的用还没有完全放下的手一把牢牢捏住她双颊,令她的脸颊向内凹陷,嘴巴嘟成一个可爱的“o”字型,无法闭合牙齿。
他嗤笑,“再不老实点真弄你了啊。”
气的屠杳叽里呱啦的骂出一连串连她自己都听不懂的鸟语,生怕他说到做到,噘嘴去碰了下他的脸,敷衍道,“行了吧?”
“假一罚十,还差十次。”
“你别蹬鼻子上脸。”
“离健身房关门还有两个半小时,稍微快点来两次应该——”
“——啜,啜,啜……”
打也打不过,骂又骂不赢,贱更贱不来,屠杳只好忍辱负重的又往他脸上摁了十个深浅不一的大红唇印,摁完,食指勾着他利落的下颚线往旁边歪了歪,让他自己照镜子,“这下行了吧。”
“还行。”他瞥了一眼。
下一秒,便不由分说的啃咬嘶吻住她的唇,将她向后压。
他微热又带些汗液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的侵袭着她的全部感官,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侵略感覆在她的唇上,勾引,挑弄,吸吮,啃咬,悉数将艳红的唇釉吞吃入腹,他的手又重新掌握住她纤细的天鹅颈,慢慢收力。
(只是亲,审核,只是亲,没干别的啊。)
屠杳双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推搡他的胸肌,却又碍于向后倾的身体没有足够的支撑力,只能双手向后撑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台上,试图撑住自己被他压的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晦暗如墨的眼中因她合心意的动作氲开星点笑意。
不准她后退,也不准她咬紧牙关,齿尖带着强烈到不容反抗的占有欲与侵占欲反复撕咬研磨着她的唇,一点一点,破开唇齿,将自己滚烫至极的气息都喂进她口中。
(只是亲,审核,只是亲,没干别的啊。)
她被他掐的晕头转向,快要宕机的大脑指挥着口齿不由自主的张开,试图汲取更多的氧气,却不料,不仅呼吸不到,反而被压在她身体上方的男人抓住机会,轻而易举的碾碎她的退缩,长驱直入,反从她口中争夺为数不多的氧气。
才刚拉好的颈部拉锁被他有技巧性的挑开,他一手箍她脖颈,一手贴上的面颊,握住,揉捏,激的她不自禁想要弓身体。他不让,强迫她舒展开被他。
(只是摸脖子,审核,只是摸脖子,没干别的。)
他笑的餐饱餍足,“不用跟任何人比,我只对你有感觉。”
她脑袋发蒙,不太理解,“嗯?”
“我说,”他大拇指指腹缠绵悱恻的磨了磨她快速跳动的脖筋线,双唇没离开她被啃咬的有些发肿的唇,在上面用言语勾勒出亲吻,“你刚进来还没脱衣服那会儿我就有感觉了。”
她根本不用引·诱他,只消往那儿一站就能立刻让他缴械投降。
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定力可言。
“别…在这…做。”她抻直脖颈,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提醒他,“不然…我会——”
恨你的。
“我知道,不做。”
先不说她们出去之后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她。
就说她每次经历高·潮之后那副不自知的狐冶魇道、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诉尽千娇百媚的妖娆模样,他也根本舍不得给别人看。
屠杳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于将要窒息的那个片刻骤然回想起他在医院里失控成那样是为什么,又忆起前几天她脑子一抽在片场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说过的那些恶心话、今天当着三四个人的面阴差阳错扇他的那个巴掌……
而他,不仅没有跟她过多计较,反而还在为她着想。
她忽然就开始怀疑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一边说自己喜欢他,一边却没做过什么能让他感觉到她在乎他的事情,还反过来践踏他的好意,才让他总这么失控。
所以她忽然放弃了挣扎,任由自己于濒临彻底的窒息前微动双唇对他轻声喃了句,“对不起。”
既是为小时候的意外,也是为高中的分别,更是为现在的误解。
她一直都欠他一句对不起。
此话一出,靳砚北探在她运动背心里的手刹时间就顿住了。
她感觉先前一直禁锢在喉间的力道陡然消失,他藏在她衣服里的动作也停顿了好几秒,然后,默默将手从她衣服里拿出,妥帖的把她的拉链拉到最上方。
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屠杳:?
睁眼看他,不知其所以然,“你干嘛?”
“萎了,”弥漫在靳砚北周身的侵略感一点一点消退,逐渐被好脾气的温文尔雅取代,他双手撑在她大腿外侧的大理石台面上环着她,胸腔嗡嗡的震,低头闷笑,“它听不得你说对不起。”
“?”
“……”
“扑哧,哈哈哈哈哈,不是,靳铮铮,我天,你不会又要跟我搞纯爱这套吧?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纯情的男的,听句对不起就——”
“——闭嘴,收声,给点面子。”
没有他的压迫,她不必再费力后撑仰。
屠杳手肘一撑令自己回正身体,习惯性擡起一条腿折蹬在大理石台边,另一条腿搭晃在悬空中。
“真萎了啊?”
她不信,一手环膝前俯,一手向下探他。
“没,”他躲开,“只是没心情了。”
“为啥啊?”
“以后别说对不起了,又没做错什么。”
“你真这么觉得?”
“嗯。”
他不知道在她心目中认为的最好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他只知道,在他心目中,爱情最好的模样就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
她的眼中是浩瀚星辰和远大前程,他的心中藏富贵利达和身边的她。
这就够了。
他只是想爱她,不是想索取她。
所以他不需要她百分百爱他,爱到需要降低自己的底线、舍弃自己的生活来为他付出什么,只要她在他身边能足够开心,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和他步伐同频、一致对外就够了。
其他再无所求。
“那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图什么啊?”
这下轮到屠杳不理解了。
图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图爱?爱他的人那么多,他没必要来找她这个最不知道爱是什么的人受气。图性?他对这方面也不太热衷,只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需求稍微大一点。图人?问题是她这人也没啥好图的啊……
“图杳。”
“啊?”
“我是说,图你,”他壮阔的胸膛贴在她屈折的右腿膝盖上,擡手轻蹭了蹭她唇釉有些花了的唇角,他笑的简单干净而又青春阳光,一如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你在就行,剩下的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