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都带着疑惑。
“你是?”二人异口同声,询问对方身份。
女子蹙眉,看来这雪貂挖的通道是真的可以通到里面,自己这法子果真可行。
只是……她面带愠色,责备身旁的镜心这雪貂是不是近日没有好好喂啊,怎么能带了别人出来?
镜心摸摸雪貂,解开它身上的绳子,“不妨,再让它跑一趟便是。”
慕绯警觉,直接说通道已经坍塌了。
如今她骗人面不改色,信口拈来,收放自如……
什么!女子讶异,“当真?”
慕绯点头,只说这通道本就不结实,后面开始坍塌,我差点被埋在里面,拼死才逃出来。
她挣扎着起身,拍拍身上落的雪,想离开此处。
女子却伸手拦住她,冷笑一声,“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的。真是冤家路窄!那笔账还没好好算呢。”
镜心点头,当时与影密卫交手的,确实是这人。
她们怎么认识自己?慕绯细看她的穿着,正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她更加警觉,这人是锦衣卫的女首领,既然能号令锦衣卫,想必是有过人之处。
救凌水月时与她有过锦衣卫短暂的交手,对这些朝廷鹰犬恨之入骨。
手下败将!女子还没反应过来,慕绯却以掌为刃,直冲面门而去。
她骇然,大惊失色,后退半步。
慕绯两指卡上女子的脖子。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已取出心口银针,今非昔比。
况且她之前不是武功低微,只是与人为善,不喜与人斗争,因此处处手下留情。
谁知被人一再欺骗,沦落到这步田地。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她可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正说着,一个雪白的东西朝她后背冲过去。
还搞偷袭?慕绯对这卑鄙手段不屑一顾,轻蔑一笑,还没看清楚那东西,左手运功,没有犹豫,反手一掌,将那东西拍进雪地里数寸,涌出鲜红的血。
围观的镜心看到,吓了一跳,心惊胆战,身子向后缩着,再加上主人在她手上,哪里敢轻举妄动?
女子扭头看着雪貂惨状,心痛不已,对这人又多了几分憎恶,悔的肠子都青了,长乐没寻到,却放出了这么个怪物。
她渐渐喘不上气,说不出话,一张脸涨的通红,只能无助得用手去抓去抠脖颈处的手背,谁知慕绯却好像没事人一般,感觉不到疼痛,她自己却渐渐使不上力。
手中的人无助,孱弱,就像那个雪貂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慕绯竟有几分兴奋,原来,将他人性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竟是如此畅快之事。
她稍微卸去几分力道,延缓此人的死亡时间,想多看看这人痛苦挣扎。
镜心急中生智,搬出身份来压人,“你可知,她是谁?”
慕绯其实并不在意,只是有几分好奇这人的身份。
“她是锦衣卫指挥使苏大人的女儿,独女,苏沉鸢。”镜心道。
哦?朝廷走狗,死了正好。慕绯并未松手。
眼看再拖下去,苏沉鸢将命归黄泉,镜心满头是汗,突然,灵光一闪,大声提醒道,“命契!命契!”
慕绯有些懵,这是什么东西?
苏沉鸢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用指甲划伤自己手心,一串鲜红血珠窜出。
慕绯还没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觉得这举动幼稚,她笑了。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自残也是无用的。
谁知,苏沉鸢血流不止的掌心覆盖到了慕绯右手手背,拼尽力气紧紧抓着,不肯放开。
慕绯觉出人心的可怕来,莫不是这人血液里有什么传染病,想借机传染给自己?临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可恶!
苏沉鸢挤出一抹冷笑,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慕绯突然感觉脖子一紧,仿佛被人扼住,呼吸不畅,竟咳嗽起来。
苏沉鸢神色惋惜,镜心好不容易用身体饲养的宝贝,就这么阴差阳错用在了这人的身上,真是可惜。
慕绯越来越难受,她松了手,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
而苏沉鸢也终于得救,瘫在地上,一张脸白得厉害。
等缓过来了,慕绯才擡头大声质问,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
苏沉鸢冷笑着解释两人结下同生共死的命契,一人受伤,另一个人会痛,一人死,另一人也不能独活。
慕绯一听便怒了,谁要与你同生共死?!这世上已无人值得自己与其一同赴死,包括那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凌水月。
苏沉鸢也很委屈,本来她要结命契的人也不是这人,命蛊十分难饲养,她付出极大的精力。要算起来,明明自己更吃亏。
慕绯偏不信邪,抓住苏沉鸢的手腕,借来锦衣卫的刀,轻轻一划,手背处皮肤便渗出一道血珠。
再看自己左手,那细嫩肌肤上竟真的也有一道狭长伤口。
苏沉鸢疼得厉害,也发怒了,“怎么,还不信么?我若真的骗你,何故扯如此容易被戳穿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