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成全即是恩典
□□愉过后本该回味,但晨日清醒的两人却无心再回想过去。
在进宫以前顾惜频频在心中念叨说辞,可她想了那么许多却觉得没有一个是合适的,故等到她坐上了马车往皇宫去时,她依旧在低头苦想。
“不要担心,你面见父皇认错时从容应对就好,圆滑一些也无妨,就是别战战兢兢的。”
若阿惜表现出来明显的害怕,父皇定会想出什么法子逼退她。
“是,我会注意的。”她应得一脸认真,而后又开始在心中酝酿说辞。
“现在不要再想了,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便好,且我也会在一旁给你帮腔,你还害怕什么?”洛云舟说得握着她的手,慢慢将她攥紧的手舒展开来。
“我们闲聊几句可好,说来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你,不如你与我说说你的事如何?”
“我的事你都调查过,我已经没有事可以说了,反而是我对你了解甚少。”她说得面上带着愧疚,愧疚自己先前没有好好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时间。
“那我们交换,阿惜先问。”
“什么问题都可以吗?”顾惜说得反握住她的手,“要不......你告诉我你愿意说的。”
“只要是阿惜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我在阿惜面前没有秘密。”
“那......我,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洛云舟听得垂眸轻笑道:“喜欢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便喜欢什么样的人。”
“......听着很舒坦,但......不知真假。”她说得眸中带着怀疑,她发觉公主变得愈发会说话了。
“怎么会?阿惜就是不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要相信自己足够好,能够配得上任何人的喜欢。”
顾惜听得面上害羞道:“......我信,你的话我记住了。”
“好啊,希望我的话你能记一辈子才好。”她说得言语温柔,眸中盛满了柔情,“接下来轮到我了,阿惜能告诉我南宫晟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我只知你母亲姓南宫。”
“确实如你所知的这般,至于晟是因其寓意光明兴盛,当时想着取个好名字或许命途能顺遂些。”
“但我所做之事违背律法,已不敢有此奢望,如今只盼望不必与你分离。”她说得擡手轻抚洛云舟的面颊,珍惜着当下的触碰。
“阿惜日后命途定能顺遂,有我在你身旁不必害怕。”她一言话落将她的手拉下握在手中,而此时马车也已缓缓走停。
待下了马车后两人便去了钦安宫,在等待皇帝传唤时顾惜时而不安的轻咬唇瓣,时而轻抠手指,甚至还生出了不好的想法......
她实在不明白她这只耗子怎么就会选择自己去吃耗子药的,是活着不美好吗?
还是能喘个气儿太累了?
顾惜想到此擡眸看向了身边人,洛云舟察觉到她恐惧退缩的视线轻声开口道:“现在还可以反悔,我不会怪你。”
“没,没有......我不会反悔的。”她应得低着头默默自嘲。
明明下定决心选择面对的是自己,事情到了眼前打退堂鼓的还是自己......
“若说出来了,就没有机会后悔了。”她这句话也是对自己说的,如果不说那在短时间内还可以过的很好,可若说了那下一刻便需承担后果了。
且......对方看起来并没有真正的下定决心。
“......我不会后悔的,我......我只是害怕,但该认的罪责我都会认下的。”她原先言语中还带着恐惧,但看得对方失落的神情,她强迫自己收起了胆怯。
可能是命途如此,好似生怕她还有反悔的机会似的,她在说完这句话后两人便被招至了殿内。
“儿臣参见父皇。”两人说得步调一致的下跪。
“快起来,云舟可想好要什么了?”皇帝说得将折子放到了一旁,示意洛云舟到自己身边来,但洛云舟听得依旧跪在原地不曾上前。
“父皇,君无戏言,您一定要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快起来。”皇帝说得索性从上首座下来将她扶起,至于顾惜他并未理会,想跪就跪想站便站,皇帝根本不关心。